许娇杏难过归难过,心里还是有些气,气他拿这话堵她。
回了营帐后,顾余淮让军医拿了膏药,要给她敷药,这时,军中忽然有急报,只说有少数狄人已经混入了宫闱当中。
事关圣上安危,顾余淮不敢迟疑,只得将膏药交给了胡小莲,让胡小莲帮他代为照看许娇杏,之后就打马往宫里去了。
许娇杏不知顾余淮走了的事儿,这番回了军营才想起自己来时也没带什么东西,这就转身要往外走,准备回城。
胡小莲见她要往外走,赶忙又跟了上去,一边走,一边喊道:“师父,你走那么急干什么,余淮哥还让我帮你擦药。”
她不提顾余淮还好,她一提了顾余淮,许娇杏就想到了顾余淮之前跟她说的那些个话,顿时气得她脚步又加快了一些。
胡小莲很是莫名,往日也不见她家师父这样啊,迟疑了片刻,她赶忙又跟了上去,一边跑,一边追着叫她擦药。
出营帐的时候,两人遇到了季景行,季景行站在马车面前,俨然在等着什么人。
许娇杏往后头的方形看了看,就听季景行那温和的声音响起了:“许姑娘,我等你多时了。”
“等我?”许娇杏有些纳闷,他在这军营中待了这么久,为的就是在等她?
季景行顿了顿,垂眸轻声开口:“听说你出事,我心里担心。”
他这话语简短平静,可看向她的目光中,却满是忧心之色。
许娇杏心知她被绑的事儿定是惊动了他。
摇头,笑了笑,心道季公子果真是一个好人,她就开了口:“已经无碍了,季公子是要回城,我坐个顺风车, 可好?”
季景行哪儿能觉得不好,点了点头,他赶忙将她往马车里请。
这番上了马车,季景行就察觉到了许娇杏的脖颈上有伤,他双眉微皱,这就让柳绿从医药箱里拿了药膏出来。
许娇杏瞧他那担忧的模样,不由摆手,这不过是一个小伤罢了,倒也没什么可担忧的。
季景行哪儿能放心,当下又道:“ 许姑娘若是不介意,不如让我帮你代为擦药,这伤势极为严重,还得好生将养着。”
许娇杏整个人都定在了原地,说来这个时代的男女都尊崇男女授受不亲的原则,季景行自来斯文懂礼,哪儿能有不明这意思的?
失神间,眼看着季景行已经要朝她这边靠过来了,许娇杏拒绝的话也跟着要破口而出了,一只手却忽又伸了过来,紧紧地拽住了季景行手里的药瓶。
是胡小莲!
季景行怔了怔,许娇杏则是松了一口气,要让季景行给她擦药,那是不可能的,可她就这样硬生生的拒绝,也只怕回头尴尬。
胡小莲的到来,倒是暂时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我余淮哥给了药的,季财主,你还是留着自己用吧。”胡小莲一股脑的说了这话,这就抬脚上车,径直坐到了许娇杏的跟前。
许是因为刚刚那膏药事件,胡小莲坐了人家的车,还对人家格外不满,一路走去,马车上的氛围都格外安静,谁也没有开口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