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蒙嗤之以鼻,老夫人却越看君宁澜越顺眼,她方才看见君宁澜盯着蓁丫头的眼神,满满的柔情不会有假,况且他贵为皇子却无半分皇室架子,恭敬的与叶蒙行礼,她觉得这六皇子这番言谈举止很合她的胃口,竟是愈发满意,忙招呼着他进府。
叶蒙本想再晾着君宁澜一会儿,冷不防的被老夫人的话打断,他怒气冲冲的,一双眼简直要冒火,一直盯着谈笑风生的君宁澜一步步进府。
叶桦鬼鬼祟祟的凑在叶蒙耳边,小声低语了几句,父子俩难得的达成共识,总之不整治一下这君宁澜,他们实在是心里不痛快。
老夫人那是一直盯着君宁澜看,越看越满意,又问了几个问题,君宁澜都是回答的滴水不漏,气氛看起来好极了,偏生叶桦按耐不住,眉头一皱,撇撇嘴,就开门见山道:“六皇子不是说来送嫁衣的吗?”
老夫人也是一笑,有些期待的望着君宁澜,她真没看出来这孩子还有这份细腻的心思,君宁澜点头,轻轻的击掌,便有个下人捧着一个红色木箱进来,下人面无表情,态度虔诚的把木箱放在桌子上,弓身退下。
叶桦瞥了眼红木箱,漫不经心的一把打开,瞬间就愣住了,饶是他是个男子也被这嫁衣华丽程度给震撼到了,这究竟得多有钱阿,嫁衣上还用的金丝银线织就,镶嵌着光泽饱满的珍珠,由此可见,这件嫁衣是了不少心思的。
不止如此,叶妙更是看直了眼,这般奢华的嫁衣恐怕她这一生也穿不上,她眼底划过一丝嫉妒以及羡慕,更多的怨恨。
叶桦故作镇定,毫不留情的就道:“这嫁衣太过哨,妹妹不喜欢这种的,再说你怎么知道妹妹穿着就合适?”
君宁澜的唇角微勾,慢悠悠的举起嫁衣,似笑非笑的说:“这嫁衣,我想阿蓁穿着定然合适,至于哨?”他目光微动,眼里隐约有流光闪动,“最美的嫁衣,是每个女子的心愿,阿蓁也不例外,再说这嫁衣是我请卞京手艺最精湛的绣娘赶制而成,决计是独一无二。”
老夫人赞赏的点头不止,手摸过那嫁衣,入手触感极好,可见用了上好的料子,她有感而发,目露欣慰,真情流露,温声道:“皇子真是有心了。”
君宁澜一笑,“阿蓁满意就好。”
叶桦转头去看叶蒙,却发觉叶蒙若有所思的想着什么,目光深沉,竟然没有出口刁难君宁澜的意思,他倍感孤立无援,就把悲愤化为力量,要和君宁澜死扛到底了。
他环着胸,啧啧几声,阴阳怪气的打量君宁澜几眼,幸灾乐祸的挑眉道:“阿呀,这嫁衣看起来很贵的样子,想必对贵府邸库房是一笔不小的支出罢?”
“不曾,这算什么,这不过是凤毛麟角罢了,大哥多虑了,”君宁澜慢条斯理的睨他一眼,满满的挑衅语气,他不紧不慢的说:“将来府里的银钱都是给阿蓁管的,有多少钱,她自然清楚。”
叶桦语塞,恼火不已,他和君宁澜过招简直是节节失利阿,这君宁澜看起来温润模样,骨子里确实个腹黑的,不动声色的算计着他呢!
叶蓁干脆无力抚额,叶桦不知死活的与君宁澜硬碰硬,这不是自讨苦吃么,君宁澜的腹黑心里深沉,他岂是君宁澜的对手,完全是被虐的那方。
君宁澜从衣袖中掏出一本红色册子,老夫人疑惑的接过来,翻开一看,满脸惊讶,紧接着的就是急促不安了,这册子上面的都是君宁澜准备的彩礼,整整十二页的彩礼纸,老夫人只觉得头晕脑胀。
她犹带着不可置信,迟疑的问:“六皇子,这当真是您准备的彩礼?”要是真的话,叶府约摸要倾家荡产了,卞京有风俗,女方陪嫁的嫁妆要与男方看齐,至少也得等同,以此表示对自家姑娘的看重,如今老夫人只觉得这彩礼单夸张极了,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
叶桦上前,凑过来看了几眼,随即就大笑不止,他嗤笑一声,“六皇子你把自己当首富了吗?这般大手笔也不怕倾家荡产阿?依我看,整个卞京,不对,整个北楚也就有天下第一楼的主子楚轻狂才有这个资本。”
他提起楚轻狂时,更是一脸的钦佩,君宁澜挑眉,若有所思的想了想,佯装恍然,问:“大哥说的是那天下第一楼的东家,楚老板?”
叶桦浑然不觉,点头,豪气万状的与他道:“那可不是,人家白手起家,短短时间便成为首富,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即便他是商籍身份又如何,我就觉得他才是真正的有本事,”他哼唧一声,若有所指,点点下巴,“那才是真正的有本事的。”
君宁澜低低“哦”了一声,微笑:“看来大哥很是钦佩他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