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是想着,张永海出了殿门,宣读此次殿试成绩,顺带着提了状元是谁,出乎意料的并不是叶桦更不是孙晋年,反倒是个出身于寒门的学子,他衣着朴素,听了状元落他头上,更是惊讶的难以置信,反应过来后,又被一批学子包围着说恭喜,一时间不免得有些飘飘然。
接着,张永海又分别报出榜眼乃是叶桦,毋庸置疑,叶桦来自叶府本身就是令人羡慕的,于是,有些学子便想着也趁机巴结叶桦与他交好,对未来自己的仕途也有帮助。然而叶桦面无表情,整个人就散发出一个讯息:生人勿近,震慑力不比叶蒙差多少。
孙晋年虽不是榜眼也不是探,名次却也是靠前的,更何况同是来自叶府,与叶桦相比之下,他显得儒雅平易近人极了,对着那些恭维他的学子,他都是淡笑应答,并未露出半分不耐烦的神色。
圣武帝只招了状元进殿,良久之后,殿门打开,那新晋的状元郎春光满面,举手投足间皆是自信满满,恨不得立马上任,简直是干劲十足。
随即叶桦也与另一位探进了朝阳殿,圣武帝正襟危坐在龙椅上,目光饶有深意的扫过叶桦的脸,笑的高深莫测,反观那探约摸是初见圣颜,难免拘束紧张,只低着头,手无可避免的颤抖着,紧张一览无余。
圣武帝照旧问了几个问题,叶桦中规中矩的回答了,丝毫不差,圣武帝便淡淡吩咐了几句,大致是要忠君爱国,要为国效忠云云。待他们出殿门时,那探简直是激动的无法言表,看他一脸憨厚模样约摸也是个老实人,他面色激动,感慨道:“陛下真是平易近人,这般的明君,能为国效力,我真是倍感荣幸阿!”
叶桦挑眉,弹了弹衣袍,不置可否,君王不都是这样,笼络臣子的心是他们必修的课,可以说圣武帝是个很成功的政治家,他眯了眯眼,随口问:“不知这位仁兄,志在何方?”
探搓搓手,双眼放亮,声音有些不可抑制的激动,他眉飞色舞的道:“我想好了,只要皇上一声令下,我就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顿了顿,他不好意思的挠头,问:“你呢?你想做什么?”
叶桦看向天空,万里无云,朗朗乾坤,他轻声却又坚定的道:“我想去参军。”
“哦~那是个好志向。”探一笑。
圣武帝今日心情大好,干脆在御园里设了宴席,众人受宠若惊,酒过三巡,众人有些醉态,干脆互相交谈着,君臣同乐,倒也像个和谐的画面。
叶桦有些不胜酒力,步子有些飘飘然的,踉跄的走到一处假山后,想乘着凉风醒醒酒,他阖眼,明显是有些疲惫,然而,有人却拍了拍他的肩膀,他烦躁的哼唧了声,动了动身子,那人却继续拍他的肩膀,叶桦实在是不甚其烦,恼火的睁开眼,怒道:“作甚呢?起开……”
那人挑眉,环胸,似笑非笑的盯着他,启唇道:“叶大少爷。”懒洋洋的语气透露出主人慵懒的性子。
叶桦瞪大了双眼,揉揉眼睛,定睛一看,这可不是君宁澜吗?一身红衣妖冶极了,还有谁能把这身红衣穿出无比魅惑的感觉?他皱眉道:“六殿下?”
君宁澜摸摸下巴,沉吟道:“或许,我该叫你大哥比较好?”完全是陈述的语气,因为他的表情就是嗯,就是那样便好的模样,根本不顾他人感受。
叶桦:“……”他无力的扶额,不管怎么样也是想不懂,为何叶蓁看上他,竟然觉得君宁澜可靠?在他看来,这位六皇子给他唯一的印象就是风流,玩世不恭,其余的,一概全无。
或许他面色鄙夷太过明显,君宁澜挑唇一笑,“大哥想什么?不若与我说说?”他也是忍着的,毕竟他之前的纨绔形象的确不能给叶桦一个好印象,同时又是因为他是叶蓁的大哥,他才愿意忍着,耐着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