赴宴会那日,妙蓝特意为她梳妆打扮,夸张极了,为她选择一身浅蓝色衣裳,上绣有精致的木槿,梳成慵懒髻,简单的插了支凤凰衔珍珠的簪子,外披着火红鼠毛斗篷,手里端着一个暖炉,出了屋子,妙蓝忙为叶蓁戴上斗篷帽子。
叶眉与叶妙早就在马车里等候,尤其是四老爷最近官途亨通,连带着在府里也挺直了腰板,说话也多了底气。
叶妙更是把那种扬眉吐气体现的淋漓尽致,她原先最羡慕叶眉叶蓁,整日穿金戴银,不愁首饰衣裳,如今这种生活她也享受到了,她如今穿着蜀锦阁时下最流行的衣裙,过的是天仙一般的日子,她看着叶眉,就问:“六妹妹今日倒是穿的别具一格。”
寒冬腊月的,叶眉却穿的单薄,甚至是冻得面色有些微白,然而不得不说她今日一身白色衣裙恰到好处,完美体现她文静柔婉的性子,叶眉浅浅一笑,柔声道:“三姐姐说笑了。”
叶蓁上了马车,一如既往的闭目养神,叶眉叶妙自觉无趣,便也默不吭声,马车缓缓前行,突然一个猛的停顿,叶妙被颠的险些向前倒去,她怒声道:“怎么回事?”
马车夫抱歉的道:“是有个人拦在我们马车前面,看起来是个乞丐,小姐别急,小人这就把他赶走。”
叶眉却出声制止他,转而从荷包里取出一锭碎银掀开车帘,递给马车夫,她目光悲怜,看着那蓬头垢面的乞丐,低声道:“给那乞丐吧,毕竟寒冬腊日的。”
那乞丐得了银子笑开了,他忙捧着银子乐呵呵的给叶眉鞠躬,一溜烟就跑了,叶眉笑意浅浅关好车帘,却对上叶蓁似笑非笑的神色,她平静的道:“你惹了麻烦。”
叶眉不解的看着她,然而叶蓁却猛的出口让马车夫停车,她下了马车,与他们淡淡开口道:“天冷,我走去罗府便可。”说完,捧着暖炉缓缓的走着。
马车夫疑惑的看向车内,叶妙幸灾乐祸的怂恿道:“不必管她,既然四妹妹愿意步行,我们成全她,我们先走罢。”
叶眉不做声也是默许了,马车夫见此便不再迟疑,架着马车把叶蓁甩在身后。
叶蓁不紧不慢的走着,她步伐稳重,面容淡然,与这喧闹的市集格格不入,她挺直着身子,目不斜视,直往前走,叶眉与叶妙觉得自己傻,那就看她的善心带来了什么。
她正走着,突然手腕被人猛的一抓,叶蓁蹙眉,那人一身深紫色锦袍,白玉腰带勾勒着劲瘦的腰身,他生的面容严肃,目光里尽是冰冷,威严逼人,此人正是北楚二皇子君少念。
叶蓁蹙眉,想要挣脱他的大手,然而男女力气悬殊,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他轻而易举的攥紧叶蓁的手腕,冷声问:“你为什么不做马车?”
叶蓁抿唇,这二皇子是怪物不成?与她几乎没交集的人却这么咄咄逼人,还问她无意义的话,她讥讽的勾唇,轻声问:“二皇子可要与我打个赌。”
君少念眯眼,盯着叶蓁平静的面容,点头,叶蓁道:“你弄疼我了,先松手可好?”
君少念松手,饶是他手劲不大,然而叶蓁手腕还是红通一片,她掩好衣袖,看向前方,慢悠悠的道:“就赌我比那马车先到罗府一步,殿下可敢赌。”
君少念不可置信的看着她,那马车分明已经绝尘而去,而叶蓁的脚力不可能追上它,根本就是必输的结果,叶蓁竟然说要赌这个,他环胸,点头。
“输了的人就得答应赢的一个人一个条件。”叶蓁道。
所以,君少念就与她并排走,他一直时不时的看着叶蓁,那个奇怪的少女,自从上次庆功宴会他就注意了她,对她产生了浓烈的兴趣,不过如今她是父皇赐婚给老六的妻子,在他心里老六那种纨绔怎么配上她?
他目光转深,冷不防的叶蓁蹙眉道:“殿下,你不必看着我,我不会走近路,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