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哪里会束手就擒,一听叶蓁不带一丝感情的话,立即撕破脸皮,对着叶蓁便破口大骂:“你这恶毒的女人,翻脸不认人,竟要将我送去衙门!”他这是在做着最后的垂死挣扎。
可惜,叶蓁却完全击碎了他的想法,“本郡主让你心服口服!”又接着淡淡的道:“这个月三日起,本郡主日日要去国字监学习,哪里会有时间与你想识?再者,你说你爱慕本郡主,那么你为何连本郡主喜欢什么都不知晓?做戏应当做全套才是!”
她这般详细的解释,众人可是听明白了,这男子先是说与叶蓁两厢情愿,又指责叶蓁忘恩负义,说的是信誓旦旦,振振有词,发自肺腑,他们差点也信了。
不过又听叶蓁这样的说辞,发觉此事有些蹊跷,若是真爱一人,为何连她喜欢什么都不知晓?
况且叶蓁又是皇家郡主,何苦看上如此资质平平的书生?便又转向那男子,一致认为是他动了不轨心思想要与叶府攀上关系。
那书生原名叫郑酬,也不是什么书生,乃是卞京一个混混而已,昨日有人给他五十两银子,让他今日带着帕子来叶府闹事,他原先想着能在叶府捞上一笔封口费也好,这才鬼迷心窍的答应了,如今,他恐怕要搭上自个的命。
叶蓁现今是郡主身份,命令一出,叶府的家丁连忙上前要 架着那郑酬走,林氏在暗处咬牙,又被叶蓁逃过一劫!幸好她学聪明了,给郑酬银子的不是自己院子里的人,就算叶蓁有心要查,也查不到她身上!
那郑酬一听叶蓁的话并无回转余地,连忙陪着脸,颤抖着身子,求饶道:“郡主饶命阿,小人不是有意的,小人财迷心窍阿!”
“你这等胆敢拿着五妹妹帕子又来诬陷本郡主的人岂能轻饶!”叶蓁巧妙的又加上叶容,更是让方才淡忘此事的众人又记起这帕子的主人是叶容。
于是林氏便也不得旁观下去,索性也上前几步,指着那郑酬,柳眉倒竖,喝道:“没听到四小姐的话么?还不快将此人押去衙门!”她这是为了叶容的名声好,若再是推延下去,谁知晓叶蓁会不会问出什么,察觉什么端疑。
众百姓这才又矛头指向那郑酬,突然有人道:“这郑酬不是个泼皮吗?哪来成了书生?”
郑酬的脸突的红了,脸红脖子粗的仰着头颅,瞪着他们,又不得已被叶府下人带走。
众人戏也看足,便关注起了叶蓁,方才这少女可是一人力挽狂澜,面对如此毁她名声的贼人,平静淡然,甚至更是让那郑酬无话可说,到底是被皇上册封为郡主的人,定然是有过人之处,哪里是什么草包阿!
而叶府那些原本幸灾乐祸的人,此刻则又是一副失望表情,尤其是叶妙,她原本就嫉妒叶蓁当了郡主,身份水涨船高,而她分明与叶蓁同岁,却处处不如她,吃喝穿度,现在就连身份也与她差了千百倍。
…………
送走宾客们,叶老夫人不悦的坐在大厅椅子上,身旁站着的文嬷嬷为她按摩肩膀,也是难得的一脸沉重,老夫人便对着众人道:“今日闹剧到底怎的一回事?”
叶蓁摇头,“祖母,很显然,有人要陷害孙女。”
叶老夫人闻言点点头,她自然看出来今日来的那个泼皮是有意挑事的,就是不知是何人派来敢诬陷叶蓁的清白,私相授受的罪名,可是会让叶蓁被浸猪笼的!
林氏与叶容坐在一旁,而叶容则用帕子擦拭泪水,扑在林氏怀中痛哭,今个她的帕子出现在郑酬的手中,她便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偏生这种侮辱应当是叶蓁承受的才对,思及此,又抬眸恶狠狠的瞪着叶蓁,恨不得啖其肉,喝其血。
林氏抱着叶容,也是一脸苦楚,不停的叫唤着我的儿阿,端的是撕心裂肺,黄氏巴不得机会趁机取笑她,便有意无意的疑惑道:“真是奇怪,怎的五小姐的帕子却在那登徒子的手里,莫不是……”
她总归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也是奇了,叶妙今日出奇的没有制止她,只是定定的瞧着自己的纤纤玉手,低垂着头,不知想些什么,实则是在暗自偷笑,双眸尽是得意的神色,生怕让众人瞧了,这才低头掩饰。
叶蓁挑眉,“我也好奇的紧,五妹妹的帕子如何到了贼人手中?”
林氏语气有些愠怒,她看向叶蓁的眼神犀利,仿佛恨不得下一刻杀了她一般,滔天的恨意她甚至懒的遮掩,冷冷道:“容儿的事,我自然会查清楚!四小姐与三小姐多心了!”
叶容今日所受之辱,她定当全数还给叶蓁!还有那帕子,她也不甚清楚,分明是叶蓁的帕子为何最后变成了容儿的帕子?其中的猫腻她决计会查明白,她甚至就觉着是叶蓁动的手脚,不,应该就是叶蓁做的才是!
叶老夫人有些头疼,索性便道:“今个那贼人敢中伤我的两个孙女清白,我怎能轻易放过他!”
王氏安抚道:“母亲莫动怒,仔细伤了身子。”今个叶蓁被中伤,叶容被牵连,看来,眉儿的好运到了,如此想着,她便出口劝慰老夫人,让她多念念叶眉这个三房嫡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