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皇宫中,云妃居住的姝云宫中,君宁澜百无聊赖的逗着云妃养的一只雪白的猫儿,那猫的眼睛若琥珀般,慵懒的躺在君宁澜的脚边,伸着身子让君宁澜帮它挠痒,舒服的嚎叫了几声。
一旁坐在高位上的云妃身着深紫色的宫装,手捧着茶盏,漫不经心的啜饮了几口,若有所思的开口道:“宁澜,如今你瞧着皇上将一个叫谷雪歌的贵女纳入宫里,到底有何意思呢?”
君宁澜这才抬眸,一双桃眼中尽是嘲讽的意味,他淡淡道:“那女子长的像已故的前孝贞皇后,父皇纳她入后宫,并不稀奇。”
“可是,那谷雪歌却不知是敌是友。”云妃叹道:“无缘无故的,哪里有这般像孝贞皇后的人,恐怕是别有心思,带着目的进宫的罢。”
这后宫怕是又不安生了,且不论现在的纯静皇后善妒成性,见了谷雪歌定然要打压一番,而那谷雪歌若是得了圣宠,选择与六妃其中一妃结盟对付其余妃子,那么也是给自己添了劲敌,毕竟,皇上可是那长情之人啊!
君宁澜不语,手下动作一停,那猫立即抱怨的仰着头颅蹭着君宁澜的大腿,不满的叫唤着,君宁澜勾唇一笑,又继续动作,随意问:“母妃,那样的女子你要拉来当盟友?”
云妃摇头,“现今不知那女子有多少本事,且瞧瞧在说罢,不至于万不得已,我还是不想与皇后作对的。”
她虽是六妃之一,但论家世比不过贤妃,论才情比不过荣妃,论相貌比不过阮妃,不过,她善解人意,对皇上的话言听计从,收敛锋芒,在后宫不争不抢,行事低调,这些年倒也是相安无事,皇后见她表面淡漠,对事事皆不太关心,这才放松了对她的警惕,转而向其她五妃们处处打压,倒省了她许多事。
…………
叶府
叶蓁等人方回府上,老夫人便听得了叶蓁被册封为郡主这天大的好消息,忙吩咐下去要大肆办酒席庆祝一番,这等皇家荣耀能泽批至叶府,真是皇恩浩荡,想了想,索性道:“文嬷嬷,不若便准备流水席三天,不论来人,只要进府便可入席。”
又想了想,补道:“为了蓁丫头的善名,再从公中拿些银子做三天布施罢,吩咐府中厨房熬些粥,在府门外布施。”
二老爷穿着家常居服,坐在老夫人的右手边的太师椅上,也是一脸喜色,仿佛他也是极为开心倒像是叶容被册封了郡主一般,他道:“今儿蓁丫头被皇上册封为郡主,当真是喜事一桩,若是大哥在塞外知晓了,定然也是很欢喜。”
老夫人笑着说:“可不是吗,我不曾想到我们叶家竟然会出现个郡主。”
三老爷干笑几声,配合似的说了几句好话,看着二老爷那副假惺惺的模样,鄙夷的别过眼,盯着大手指戴着的玉扳指,听老夫人与二老爷上演一副母子情深的马戏。
喜云掀开帘子,忙行了礼,开口道:“老夫人,二老爷,三老爷,二夫人等与小姐们回府了。”
她的语气掩盖不住的喜气,府中上下都知晓四小姐被册封郡主的好消息,都觉着自己的身份都高了别人府上的奴婢一等,便暗自决心要讨好四小姐。
老夫人面色一喜,忙让喜云去院门外侯着她们,待叶蓁她们入府,便先来了百寿院,与老夫人行了礼,各自依着辈分坐下。
老夫人便将叶蓁招至身旁,细细的打量着她,良久方才微笑着开口:“蓁丫头如今也是个要及笄成年的姑娘家了,真是时光飞快,如今又被圣上册封为皇家郡主,我真是很欣慰啊!”说完,有些感触上了心头,暗自用帕子擦拭着泪水。
叶蓁心思一动,整个叶府,恐怕也只有祖母是真心会对她好,即使这好参杂了许多复杂因素,但不可否认,于是,她软下心,柔声道:“祖母,莫哭了,仔细身子吹了风。”
老夫人点点头,又拉着她的手说了许多话,叶容在一旁瞧了,心里可不是滋味,说到底祖母就是偏心叶蓁,就是觉得大伯一家对府中贡献多,还信誓旦旦的说只宠爱自己一人。
想着,她越发不是滋味,索性小声嘟囔着:“有什么好高兴的,不过是用幅美人图换来的郡主身份。”
她说话声音其实极小,低若蚊鸣,偏生坐在她旁边的叶妙一字不漏的听了去,有心让她难堪,佯装惊呼不已,大声道:“五妹妹可莫这般乱沁,要知晓册封四妹妹为郡主的旨意可是当今圣上亲口所说,你这是在质疑皇上的决策?”
她有意夸大事实,成功的看见叶容的一张俏脸慢慢的憋成了猪肝色,心里得意洋洋,好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