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这饭,林舒晴还得去想着如何写剩下的一些诗句,去应付谢家的几人。
直到夜深,林舒巧房里的灯火才熄灭。
城南谢家却是灯火通明,不得安眠。
谢家,后院书房。
几个青年成排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看身前的人。
“什么都做不成,几个不成器的东西,这就是你们学了这么多年的东西?”首座上的男子生气掀翻了桌子上的书卷。
砚台砸在地上,灰白的墙壁上沾了些黑点。
“父亲,不是我们不行,而是那几人都是京城来的,他们,他们一定比我们先知道试题!”跪在后面的男子颤颤惊惊道。
倒是最前面那位,宠辱不惊。
“父亲,此次确是我们技不如人。请父亲责罚……”
“我罚你们能有什么用?你们都是我的亲骨肉,我宁可你们争点气,也不会罚你们。一群孽障,能不能给你们宫里的姑姑争点气!”
“提到我谢家男儿,文不成、武不就,家里就是个挖银矿的,跟城西那家比起来,提鞋也不配!”男人嘶吼着。
“父亲,这次大殿下南巡不是来我们家了吗?没去城西那家呢!”
“你懂个屁!”说着一个水杯砸到地上。
“当着南方这么多才子的面,被大殿下训斥连个都养不活,还要你们有什么用!”
“一朝帝王一朝恩,父亲老了,不能一直给你们撑着谢家。这银矿虽然是祖皇帝赏赐的,可还有这么多的人盯着我谢家,如今的圣上,对我们也越发起疑了。”
“我就怕我谢家的家业,败在这一代了,要做准备,还是得早点儿做好。”老者说着,重重叹了一口气,面容灰败。
“该如何行动,孩儿愚钝,还请父亲指教。”
“做的再好都不如这从龙之功。大殿下那一边是指望不上了,母族强盛,陛下本就不喜。唯有其他的皇子……”
“他们缺钱,而我们谢家,有的也就是点银矿罢了……”
“父亲不觉得,明面上的银矿太招摇了吗?”跪在最前头的那位青年忽然开口。
“确实招摇,若是被人发现了,怕是我们讨不着好。”
“孩儿有个主意,不知父亲可愿听上一听?”
“什么注意?”
“城内有家卖米糕的,我派账房掌柜算过了,每日可日账几十两银子,算上每月的,收入不小。”
“这样账目上,也有了现金的来源。”
“父亲看中了哪位殿下,不如先给他们送点生意,再送一些钱,这样看着顺当,也算更妥当。还有的那卖油的方子,到时候哪怕是一并献上,拿到圣人面前,也是对社稷有功。”
“那你去办吧,办完以后,你也该回京城了。”
“是,父亲。”
林舒晴第二天一早,就被院子的伙计告知,谢家的马车早就等候在外面了。
便慌忙起来刷牙洗脸,抱着自己昨夜写好的诗句,上了马车。
不过这次下了马车以后,几位侍女带着林舒晴去的地方不是之前女眷的院子,反而另一个方向,很大的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