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再多的不舍也没有用,办案程序就这样,便是在现代,嫌疑人也是要被拘留起来审问的,何况这还是没有人权的古代。
陶大人能当着百姓的面说这些话,已经相当不易了。
苏母心里十分清楚,再闹下去,对苏沁没有半点好处,所以她只能把所有的担心都咽下,准备带着两个孩子回小河村。
正在这时,人群里突然传来一道清亮的声音,“王久庆是我杀的,和苏沁娘无关。”
空气顿时凝固,所有人都愣了几秒,然后赶紧扭头朝声音传出来的方向看过去。
只见人群外,病秧子陆铭逸摇着扇子,笑意盈盈地站在马车的车辕上。
苏沁眼角抽了抽,这骚包,这二月天扇扇子,这是嫌他那破败身子破得不够彻底?
陶大人则眉头一皱,“陆公子,人命关天的事情,请不要无端乱开玩笑。”
陆铭逸把扇子一收,正色道:“陶大人,在下可没有乱开玩笑,我刚刚话里的‘我’并不是说我,而是在替真凶转达真相。杀害王久庆的人,在下已经替大人找到了。”
陶大人眉头一挑:“凶手是何人?”
陆铭逸拍了拍手,立刻就有他的人押着一个头上套着黑布的人走了出来,“把这真凶给陶大人送过去。”
围观的百姓立刻让出一条路来,供陆铭逸的人通过,陆铭逸则跟在后面,慢悠悠地晃过去。
陶大人让衙役将那人头上罩着的布套去拿了下来,当看清那人的模样之后,陶大人愣住了。
苏沁也愣住了。
郑宝山?!
陶大人也有点不可思议,“陆公子,你真的没抓错人?他可是报案人。”
郑宝山是这起命案的第一发现人,也是他来报的案。
当时他接到报案之后,立刻就把郑宝山给控制起来了,苏沁娘跑掉之后,他连夜提审了郑宝山,但是查来查去,都没有找到郑宝山的嫌疑,最后只得给他定了个盗窃未遂的罪名,关了两个月,上个月才把他放出去呢。
陆铭逸敲了敲扇子:“如果没有确切的证据,在下又何敢将他押来投案。王久庆的确就是他杀的,但他也是受人指使。对方给了他一笔银子,让他把王久庆骗到了苏娘子的酒坊里,然后将他杀害。第二天一早,再由他和他娘一起来县衙报案。大人审问他的时候,他早就已经有了一套说辞,并且早已经将自己作案痕迹给清除了,所以大人审来审去,也并没有审出结果来,最后只能关了他两个月。”
陶大人面色严肃非常:“陆公子说的这些,可以证据?”
陆铭逸自信一笑:“当然,郑宝山此人家境贫寒到连亲事都说不上,并且在几个月前曾因为夜闯苏娘子的府宅,被苏娘子和其下人抓住毒打一顿,并且要了一笔为数不少的银子做为赔偿。因为这件事情,郑宝山一家欠下重债,并且身败名裂,更加不可能有姑娘愿意嫁给他。所以,郑宝山和苏娘子有积怨,有栽赃嫁祸的动机。”
“另外,郑宝山在出狱之后,手头变得阔绰起来,虽然并没有偿还其族内的欠款,但却早已经在七福县内悄悄置下了一份产业。这份产业并不大,价值三百两左右,并且买了一房小妾。以郑宝山家的条件,根本不可能拿出这么多的银子来。所以,他的银子来路有问题,参考一下时间线,就不难猜出这银子的来路。”
陶大人看向目光躲闪的郑宝山:“本官问你,陆公子说的,可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