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完香之后,苏母便把苏沅娘叫到了跟前:“齐寅之呢?”
苏母可没忘了这件大事,也并没有因为苏岘的事情被转移了注意力,心里对齐寅之的恼怒丝毫没有减少,这会儿连女婿都不肯叫了直接连名带姓的称呼。
苏沅娘顿时红了眼睛,扑倒在苏母的肩上,哭着道:“娘,我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我一直以为他是个好的,万万没想到,他竟然一直在外面干这种混账事。娘,我怎么办?”
从那天晚上在客栈里,她被齐寅之撵出客房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哭过。
毕竟在齐寅之面前哭,只会显得自己没有一点用,软弱可欺。
回到苏家之后,面对着三个姑娘,她更没法子哭。毕竟这种丑事被孩子知道了,脏了她们的耳朵和心。
所以这些天她一直压抑着,现在见到了亲娘,心里的委屈和痛苦就再也压制不住了,抱着苏母就号啕大哭起来。
白彩凤赶紧把吓到的三个齐家姑娘给带了出去。
苏沄娘在旁边看得直翻白眼,十分不忿地道:“齐寅之根本就没敢回来,听大姐说,在县里就直接赶着他那驴车回去了。”
对这种敢做不敢当的男人,苏沄娘真是鄙视到了泥里。
苏母看着哭得狼狈可怜的苏沅娘,心里也极不是滋味,但也忍不住责备道:“你个糊涂东西!这件事情明明是他齐寅之做错了,是他对不起你,你怎么还这么没出息,不但急急忙忙凑了银子把他赎出来,现在还这么灰溜溜地躲在娘家。你这样做,不是由着他齐寅之糟蹋你吗?”
苏沅娘不说话,只一个劲儿的哭。
苏母心疼坏了,拍了拍她的背:“行了,这事儿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出了这事也好,你也早点看清这个人,今后也多为自己做点打算。先前我同你说,让你要多防范着他生了肠子,你反倒埋怨我小心思太多。现在事情出了,光知道哭又有什么用。”
苏沅娘后悔难当。
以前苏母没少在背后提点她,让她当心些,别太过相当齐寅之,说这世上的男人没几个真老实的。那些老实的,要么是没钱在外面胡稿,要么就是已经胡搞到觉得没什么意思了。
当时她总是替齐寅之说话,埋怨苏母想太多,把人想太坏。
现在再看,只觉得她曾经帮齐寅之说的那些话,像耳光一样,重重的甩在了自己的脸上。
苏母看她哭成那样,倒也不好再指责她:“行了,别哭了,你有娘家,有这么多的兄弟姐妹替你撑腰,你有什么好怕的?且安心在家里住着,住到齐家来接你回去为止!到时候我必定会让齐家拿出个态度来,不会叫你白受了这委屈。”
苏沅娘还是呜呜地哭个不停。
苏沁在一边嘴角直抽,都已经这样了,竟然还不想着赶紧及时止损,还要让苏沅娘回齐家。
可古代人的思想就是这样,女人一旦嫁了人,基本都是死在婆家的,和离这种事情,少之又少。苏沅娘是个典型的古代女人,从小接受的教育便是三从四德,指望她通过齐寅之出轨这事觉醒女权意识,怕是比登天还难。
苏沁也懒得费什么口舌去说让苏沅娘自立自强的话,一个弄不好,可能还会让苏沅娘误会她没安好心,故意要拆散她的婚姻。
她才不会自找麻烦,除非哪天苏沅娘自己想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