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父(自刑天那日泪如雨下,入了风府,他便改了口,认风子谦为义父。)刑天也要随你一起挥剑沙场,砍下那魁隗帝和东夷人的头颅!”
刑天手提铜剑,身批戎装,立于风子谦的身前,忽儿鞠了一个大躬,对着他道。
“天儿,我姜军此次的兵力虽说是魁隗与东夷的数倍,可不知为何我总感这心间忐忑难安,好似有些什么将要来临。都说这将死之虎,反扑之力尤为惊人。这场仗,你便替我留在这里,切不可轻举妄动,若未有我的号角,也万万不可前来支援。”
“是!天儿明白!”
风子谦轻轻拍了拍刑天的肩膀,便于众将之前发布了军令,率着姜军冲上了空桑,消失在了刑天的眼前。
刑天望着那数百米之远的姜军粮草,眉头骤紧,对着一旁的副将道:
“冉离,你带着你的人看管好后方的粮草,切莫让敌寇转了空隙。”
“是,末将遵命。可是,刑小将军,若是这样,您的身边……”
“我是风将军的儿子!这数十来人足以保护我的性命,你勿用担心。”
“是。”刑天之言,堵了冉离之嘴,他望了一眼那后方重要的粮草,便左手一挥,率了一队姜军层层围绕在了粮草周围。
风,轻轻地摇臆,夹杂着一丝血的气息。
不知何时,飞鸟惊鸣,四散而逃;落叶乱舞,片片锋尖。
刑天,不由地握紧了手中的铜剑,细细环顾着四周。
一滴,二滴……滴在了他的脸上。
“血?”他猛的一抬头,却见那参天树上一具尸体径直掉落了下来,遮了他的眼眸。
他迅速摔开了腐尸,然而那腥臭的血红仍是撒了他满脸。
“是谁?!不要躲躲闪闪,快出来!”
他挥着剑,向上指着那参天巨树,怒吼着道。
“哈哈哈哈~~~”
巨树颤动,一阵尖锐的笑声,随着那纵身一跃,入了刑天之耳。
“我本想焚个粮草,却没料在此地竟遇上了旧人,哥哥。”
那人转了过来,那张脸,刑天再熟悉不过——他,是刑钊,他手足情深的弟弟。
可是,站于他面前的刑钊却与往日截然不同,他的眼中没有一丝温暖,没有一丝希望,散发阵阵冰冷和那无穷无尽的憎恨。
刑钊的嘴角轻轻上扬,虽看似在笑,却宛如诅咒一般将怨气都留在了皮肉的深处。
“钊弟……”
刑天的眼睛因恐惧而瞪成了滚圆,鹅汗直流而下,双手不停发颤,口中不停地默念。
“我们就是拼上了这条性命,也要保护好风将军的儿子!”
刑天周围的兵士,见状纷纷围了上来,冲向了刑钊,挥舞着战戟。
“哈哈哈哈哈~~~”
刑钊,仰天一笑,双目一斜,似如修罗,提着手中深黑之剑,朝着那些兵士砍去。他的身手矫捷迅猛,剑招变化无穷,凶猛毒辣。于他而言,不仅剑是武器,就连他的齿爪,也竟成了杀人的利器——他,撕扯人的身体,他,咬食人的脖颈……
等冲去的人皆逝去了身影,他这才意识到——脚下已是腐尸满地。
“不可能……不可能……为什么……你会变成这个样子……”
刑天抱着自己的头,痛哭着哀吼,他从未想过再见竟会是如此的场景。
“在你幸福生活之时,我却活在地狱,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当我回过神来脚下除了积满的尸体,便是这把已被血液染成黑色的剑。神农必将失势,像你这种卧在高床暖枕,软弱不堪的人,还是早日从这战场离去,化作尘土的好。”
刑钊一边说着,一边走向了刑天,将他高高举起,一剑刺入了他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