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廖公公看着绮梦跪求的身姿却只是不削道:“这向来只有进来的,我还从没见过出去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说着,只见那廖公公一把推开了绮梦向着他的住处走去……
绮梦跪倒在地上,望着那廖公公远去的背影,阵阵不安涌上心头,而她却只能不停地祷告着、祈求着红素的平安。
虚空浮了泪,丝雨点点,侵染大地,于心也蒙上了一层湿润之气,让人不知何去何从,何喜何悲……
而此时,另一边
红素正在恼怒着自己的无用之时,却发现不知从哪儿爬来了两三只蚂蚁正围着那蛊虫的尸首转悠。这虽是一极小之事,但却立即引了她的关注。
她锁了锁眉,朝着那锦盒四周细细望去,只见那细微之间竟有着几只蚂蚁从着那锦盒之下慢慢爬出……
“难道?!”她突然好似得到了莫大的启发,喜颜一开,立即拾起了地上的金钥和银钥,只见那金钥、银钥虽是其他各为不同,但尾部却可正好拼凑为一倒置三角。随后她又轻微地移开了锦盒,果然在锦盒的下方出现了一条小小的,正好可以插入这倒置三角图形的区域。
“原来如此!这金钥与银钥皆是障眼法,都不是正真的”龙”钥,而真的“龙”钥却是藏于这机关后的机关,连我都竟然差点被他蒙蔽了去,难怪至今尚无一人能够盗取。”红素一边喃喃自语着,一边将那拼凑起来的金钥和银钥一同插了进去……
只见那锦盒底下的暗层“嘎吱”的响了一声,便慢慢地向两边打开露出了一把铜制尾部为龙形图案的“龙”钥。
她随之立马从口袋之中取出了模具,将那“龙”钥放于模具之中轻轻一刻,模具之上便顿时有了那“龙”钥的形状。
然而正在她握着模具喜颜于色,一片欢愉之际,只见一双从背后伸出的手突然搭住了她的肩膀……
三)
(点篇诗)
只谓缘浅,奈何情深。
宫墙一隔,浮生不见。
我苦思酿,我苦惆怅。
同心同念,此情不灭。
(正文)
廖公公住处
“红素,那廖公公已在赶回来的路上你快点随我快快离开。”只见那梅妃突然从她背后出现,将手搭在她肩膀道。
“好。”红素应了一声,便马上将那模具塞入了口袋之中,随之快速地将一切复原,跟着那梅妃逃了出去。
而她们前脚刚走,后脚那廖公公便赶到了他的住处。只见他一把推开了屋子,仔细环视,这桌椅,地面好似一切皆和他出去之时并无分别。
随之,他又赶紧按了那突出之物,进入了密道,解了那重重的机关,取出了那“龙”钥细细打量了一番,发觉并无异样,这才松了一口气,自言道:“看来是我多虑了。”便放心地重置了机关,消失于了密道的尽头……
此时,掖庭宫宫门
绮梦正欲缓缓站起,然却突感一阵天玄地转,心口绞痛。她虚汗淋漓,放眼望去眼前景色皆是苍白,她用手不停地摸索着,摸索着,好不容易摸索到了掖庭宫的宫墙,随即一倒,倒在了那宫墙一角。
情丝绕绕,相思叶飘,满宫皆是碎心人,不懂情,无悲恨,若懂情,自凄廖。
“天上是在下雪吗?”绮梦望着漫天飘舞的相思树叶,于她苍白了眼前却只像那漫天鹅白之雪般随风飘散。
“原来这竟是叶子啊。”一片相思叶飘落于了绮梦脸上,她摸着脸上的叶子自嘲式的笑了笑,随即眼中露出了一丝哀凉。
“若潇,那日一别,你我可还有相见之日?你可知道,此时此刻,我好想你就在我身边,那怕只是让我这么静静地看着……李鸿为我而死,晓莲为我而死,我的朋友皆一个个的离我而去。而我的敌人武惠也好,梅妃也罢,她们又真的是我该复仇的人吗?不知为何我竟信她,我竟相信梅妃,是这一切皆是我咎由自取还是天从一开始便为我铺了这一条黑暗的道……”
只见绮梦将头轻轻的倚于墙头,悲戚自语着。
然而此时于掖庭宫外,却隐隐约约地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停在了宫墙之外。
“若潇,是你吗?是你吗?”绮梦用着虚弱地力道拍打了两下宫墙,但随而又停了下来,摇了摇头,苦笑着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你……”
她转过了头去,一丝楚泪黯然而下。
梦漪,宫墙那头是否有你?不知你现在过得可否安心?你已远离了是非,远离了磨难,掖庭宫的日子虽是艰苦,可于你而言又是否得乐?虽然你我不再相见,但只是同望着一片蔚蓝便于我却也足以了。若潇将手贴于掖庭宫的宫墙之上,望着那片蔚蓝,暗自想道。
天,好似成全了此二人,但却又无比的残酷。
绮梦暗自悲戚着将手也贴于了墙侧,正好却在若潇此时的位置。他们二人就好似那相思之树两地相连,却一墙永隔。心自牵绊,却互不知晓。
寒风吹拂,相思泪。一叶相思,谁可知?数不尽的惆怅夜,看不尽的千雪,唯爱,唯恨,唯念,唯恋。道不尽几多愁,唯有岁月老。
一叶相思落于了若潇的肩头,他带走了它,黯然地离去。
而掖庭宫中,绮梦身后,梅妃也携了红素不知不觉已然来到了她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