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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梦长安(二十三)

一)

(点篇语)

好美,我从没见过如此幽冥的蓝火。

那,是地狱蝶燃尽的色彩。

姐姐,不要悲泣,我只是随了红蝶去了另一个国度,那里没有悲痛,没有苦难……

(正文)

暴雨在长安城内肆意地笑着,摆弄着大地,它吞没了一切,吹散了一切,却唯独拆不了这红墙高院,白头之所。

看乐殿

“秦姑姑,你看那前方,是不是有人来了?”晓莲站于正殿门口,指着那远处密密麻麻向她走来的人群,问道。

秦姑姑定了定睛,顺着晓莲所指的方向,仔细地打量着,只见那远处黑压压的一队御林军正快速地向她们赶来。

“呀,这柳婕妤不是才被抓了去吗?这么一转眼,这他们又来了?”秦姑姑看着这队火速赶来的御林军,万般不安直上心间,在原地不停转悠着道。

“他们来了……看来姐姐是无事了。”晓莲望着正迎面向她走来的御林军,微微地笑了,随即转过了身偷偷将一封信塞于了秦姑姑的手中,拍了拍秦姑姑的手背在她耳边言道:“姑姑……这是晓莲最后一次求您了,麻烦您务必要将这封信交于姐姐的手中。”

“这是……”秦姑姑愕然地看着晓莲,她虽并没弄懂这是如何一回事,但看着晓莲那充满希冀的眼神她却还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谢谢你……秦姑姑。”她,如暖阳般笑了。

“就是她!她才是罪臣之女商绮梦!将她给我拿下!”

晓莲摊开了手,闭上了眼睛,一队御林军朝着她冲了过来,抓住了她的手臂,她毫无任何抵抗的,很顺从的便被抓了去。

姐姐,永别了……

秦姑姑望着晓莲被御林军抓走的身影,死死地捏紧了信,磕出了血。

半个时辰之后,看乐殿

“秦姑姑,秦姑姑,我回来了。”绮梦携着若潇一起回了看乐殿中,但却只见这四周空荡一片不见半个人影。

“这人都去哪里了?”绮梦望着若潇不解地问道。

正当他们相互对视,极度茫然的时候,红蝶却不知从哪儿冒出了身影,立于门前,指着那远方冰冷地说道:“晓莲被抓了……”

“什么?晓莲被抓了?”绮梦听了红蝶此言,只感觉一股天旋地转四肢无力,刹那之间便能昏死之感,但是此时的她又岂能倒下?她强忍住了一口气力,对着在旁的若潇言道:“若潇哥哥,我真是蠢,早该料想到那张大人定会找个替罪之人来交差,麻烦你陪我速速前去刑部,我怕去晚了,晓莲的命也就陨了……”

“好……我这就陪你前去。”若潇扶着绮梦极度虚弱一碰便可倒去的身子,在她耳边答应着。

心却已是凄楚万分,不安肆意。他不知这前方,他们看到的将会是怎样一番场景,但他只知道不管这前路如何,此生此世他都会陪着她一同走下这余下的路,纵使它凄苦无度。

暴雨肆虐,狂风起。

孤夜之下,一批骏马正急驶于去刑部的路上,伊人并着最后一丝气力,苦苦地撑着,然而急咳之间,血染尽了素帕,她放了手让它在长安街头随风而飘,紧紧地抱着若潇,陷入了噩梦之中……

然而此时正当红蝶遥望着虚空眼露微哀之时,她身边的空间却突然扭曲裂了开了,形成一道漆黑深长的口子,地敷子邪眼一望,一甩那悠长发丝,从了漆黑之中跳了出来。

只见他双手一撑将红蝶按倒在墙上,随之又伸出右手托住了红蝶的下巴,将头靠在了红蝶的耳边挑逗似的语道:“血红蝶,你不是无情无爱无喜无悲吗?为何还会指引他们去找那晓莲?你终究还是动了情,动了恻隐之心的。”

而红蝶却只是一把将他推开,冷眼望着他道:“不管我指不指引,那女孩终究是要死的,结局皆是不变的。我,并未动情。”

“你说谎!如果你真毫不动一丝情感,你冷眼旁观就是,如今你分明是不舍,想让他们见那女孩最后一面罢了。”地敷子一边说着,一边用意念控制着红蝶转过身来,他紧紧地握住了红蝶的肩,深情地看着她言道:“你何时才能放下……”

“啊!!!!!”地敷子这话一出,只见红蝶血眼一望,幽冥之火燃遍全身,化为了万千红蝶消失于他的眼前……

“言灵……我要怎样才能救的了你?”地敷子闭上了眼,苦苦一笑,跳回了这漆黑之间……

刑部

“杜晓莲,你可认罪?快快招来,可以免受皮肉之苦。”那张大人一边缕着胡须一边阴笑着说道。

“张大人,你所说的,我杜晓莲全都认了。我才是那罪臣之女,请你不要冤枉我姐姐,抓错了好人。”

晓莲此言一出那是正好顺了那张大人的意。他本也怕着夜长梦多,多生变数,如今这杜晓莲招认的如此之快,便也的确舍去了他不少的麻烦,只见他命着一旁的衙差道:“快,快去拿纸笔,让她画押!”

“是!”那衙差回命着,速速地拿来了纸笔置于了晓莲的眼前。晓莲嘴角上扬,微微一笑,很快便写了完,按上了手印,交给了衙差。

而那衙差也小心翼翼地将之呈于了那张侍郎的面前。

“恩~这样便好,这样便好。”只见那张大人见了这份画押,一边满意地不停的点着头一边对着那四周的衙役说道:“这,既然这女犯都招认了,那就行刑吧?”

“是!”衙役们领着命,抓住了那杜晓莲的手把她推到了那闸刀之前……

“住手!张大人住手!”只见那安若潇带着绮梦闯进了刑部,从远处喊道。

“快!快给我行刑!”见着他们飞速赶来的身影,那张大人的脸显得格外的扭曲,变形,他对着那闸刀旁的衙役急切地厉声吼着。

从我六岁那年,我便不知爱,不知恨,一世颠沛流离,受尽孤苦。

母亲的命,是我人生唯一的希冀,

我曾以为那便是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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