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看出了我的心思,无奈道:“我学过一些药理,你放心。”
粉末撒在伤口上猛然激起刺痛,我吸了一口凉气。
他擦药的力道变地更轻,擦完之后轻轻吹了吹,温热气息缓解了疼痛。
“我去洗,你待着。”
“但是......”我担心他的伤,今天才刚刚好些,可以清醒走动,万一又扯到伤口就不好了。
他一边挽衣袖,一边给厨房走。“只是洗碗而已,不会牵动伤口的。”
我也不好再劝阻,站在门槛边看他。
阳光斜着撒进房间,投射在他分明的侧颜上,静谧美好。
他未冠起的墨发顺着肩滑落,我走过去把那缕发丝揽回去,他微微侧头,瞳色幽深。
“等你伤好些,我们再走,好吗?”我问他,不知道究竟是因为他的伤还是因为不想离开。
“好。”
我小心翼翼将头靠在他肩上,抿着唇偷笑。
阳光跳跃在睫毛,点点金光在天边晕染。
这是我自从那年被大火焚烧之后,第一次这般闲适,放下所有戒备。
下午,屋中炉火温热。
院子里的大黄狗跑进屋里,围着炉火睡觉,尾巴一摇一摇地,煞是可爱。
我扔了一个肉丸子给它,它流着口水可怜巴巴望我,完全没有之前的一点睡意。
侧头看他,他正拿着一本医书坐在椅子上翻阅,修长白皙的手指翻卷起书页,泛黄的书页发出清脆响声。
长长睫毛偶尔随着眼睛颤动一下,好看至极。
我打量着他,他突然抬眸,吓得我赶紧转头,结果恰巧碰到窗沿,撞了个眼冒金。
他食指微曲抵在下唇,轻笑。
我觉得尴尬,说了一句出去走走,然后头也不回地掀起帘子就出门。
刚踏出门槛,耳边嗡嗡响着,心跳加快,心口处涌出腥甜,顺着嘴角流下。
体力不支,扶着墙角跪在地上。
挽起衣袖,暗红色的痕迹似曼陀罗一般缠绕,若隐若现。
十香素蕊,在我差点忘记的时候,毒性又开始发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