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逸王带着大刀在院子里练习,光着膀子,满身汗。一招一式虎虎生威,虽然这个人膀大腰圆的,但是却十分生猛,浑身力量。
“你这小妮子大清早的骨碌着眼睛又想整什么幺蛾子?”他似乎是看见了我,面色不善。
我实在没有回答的语言,只是一个人站了一会就被他说成这样,委实有点无奈。
“四哥别吓到小姑娘。”北宇瑾辰带着笑意调侃道。
永逸王嘁了一声,回道:“谁不知道你俩是一伙的,六弟你胳膊肘这么往外拐,干脆娶回去算了。”
大清早我只是出来散散步,结果就成了俩人斗嘴的对象,今天看来又不会好过了。
“只是一个宫女,倒是让所有皇亲贵族都知道了,能耐不小啊。”迎面过来一个人,面若冠玉,长发用银冠冠上,黑衫白边,凤眼微眯,居然让我想到风情万种来形容。这凌然王每次出现都打扮的这么贵气,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皇亲贵族么。“不过终究是个宫女,最多只能做妾。”
凌然王每次说话都这么毒,好像人人都欠了他八斗米。
“奴婢还是先行告退了。”略略福了福身,趁硝烟未起赶快离开,免得烧到自己身上。
“不好玩,你们把那小妮子吓跑了。”
身后永逸王的大嗓门甚是明显。
回到屋里,从瓷罐子里取出一些竹叶青,热水头道去掉浮灰,第二道用来泡茶,嫩青色的叶子在水里浮浮沉沉,最终安定在杯子底部。
雾白的蒸汽升腾起来,消散在空气里,难得有这么悠闲的时光。自从柳舒心死了以后,麻烦事就频频发生,虽然也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但无论是凛冽北宇瑾辰还是娜塔凌然王,都不是最初计划中的。
真真是印证了那句计划不如变化。
脚踝上的伤口有些难受,才想起自己今天忘了换药,一圈一圈解开纱布,伤口有了结痂的迹象,袖口里有两瓶药,瓶子看起来一模一样,分不清哪个是凛冽哪个是北宇瑾辰的,只好随便取了一瓶撒上药粉,换上新的纱布。
“素锦姐姐?”门口弱弱的有人喊了一声。
转眼看过去,是腼腆笑着的如雪,脸颊上浅浅的梨涡若隐若现。她还穿着那身鹅黄色罗裙,绘着彩蝶环绕的月季,娇俏可人。
如雪这名字该是个雪样清冷的女子,偏偏她就像热烈的阳光,不娇柔不做作。
“如雪小姐?”我赶紧起身。
“听说你也受伤了,我就是来看看你。感觉好些了吗?”她笑嘻嘻的进来坐下,将杯子里的竹叶青一口饮进,又拿起壶给自己倒了一杯。
看她这般自在,我也不拘泥于虚礼了,“已经好多了,多谢如雪小姐记挂。”
如雪喝下一杯茶水,直接用袖子擦了擦嘴巴,看到我正看她才觉得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头。“有人说姐姐泡的茶好喝,我就多喝了几杯,虽然没尝出来跟自己泡的有什么区别……对了,别小姐小姐的叫我,太生分了。就叫如雪吧。”
她这可爱模样实在让人忍俊不禁,连声答好。
“我觉得见到姐姐就很亲切,就像第一次见到玉姐姐一样。”
我一愣,突然觉得可以多跟她聊聊,一定能得到一些有用的消息。“玉姐姐?”
“就是瑾辰哥哥的正妃,珉察氏罗玉,只可惜嫁到王府还没几个月就香消玉殒了。”她叹了口气,托腮思索,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在桌子上画圈。
“那,你玉姐姐是怎么……”
“中了不解之毒,其实瑾辰哥哥求医问药好久了,虽然他可能不爱玉姐姐,但他一定在乎她……”
“不爱?”我尝试着再问出些什么,她却发现自己说的太多,把话题给别的上面绕,任我再问也问不出什么。
如雪虽然天真,却不傻,心思也算通透,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我必须找出左相和北宇瑾辰为敌的原有,这样才能找到牵扯他们的办法。在毫无头绪的时候,只能找如雪了。
“如雪,你不是想学箭术吗,回宫以后就来找我,我教你。”
“真的吗,太好了。”她拍了拍手,咧着嘴笑。
送走如雪,才算是真正闲了下来,有些事情剪不断理还乱,已经深入迷局就不能轻易出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