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想道,自己是不是被蒙乐气糊涂了,拿着手就去揭盖子,多少年没有犯过这等蠢事情了。
东张张西望望,胡元愣是没找到裹在手上的布条,额间的青筋跳了跳,那个布条去哪里了,该不会刚才一直在蒙乐身上,就被蒙乐揣走了!
眼看着汤药盖子不揭开不行,胡太医气得跳脚,麻溜的把自己的外袍脱掉了,迅速的把外袍裹在了手上,飞快的抓起了盖子,丢到了一边,仔细看了看汤药罐子里面的药,熬得似乎差不多了。
手忙脚乱的把汤药罐子移下来,胡太医伸出手在自己的脸上擦了擦汗:“这多年不熬药,做起来都生疏了,差点就把汤药打翻了。”
这个时候,屋外进来了一个少妇,看见了胡元此时的模样,噗嗤的笑了起来:“爹,你在做什么呢!怎么弄的脸上这里一道黑印,那里一块黑点点,是要唱戏么!”
胡元瞪了自己女儿一眼:“还不是孟乐那个臭小子,看我进来就搁担子了,而且我来熬药竟然什么都没有,这才整的这般狼狈了。”
胡梦霏走过来掏出自己的卷帕帮胡元擦起了脸上的污渍:“爹,孟乐真的还小,你不知道他昨晚反反复复的熬药弄了一宿,刚才进屋沾着床边就呼呼大睡了,我看了都心疼。”
胡元扯开一步,上下打量了一下胡梦霏:“你这说的,搞得不像我女儿似得,倒是孟乐都快成你儿子了!”
“爹!你怎么就知道瞎说,本来还想着帮你端药来着,现在你自己去吧!”胡梦霏跺了跺脚,直接转身跑了,留下胡元对着药罐面面相觑,这一时半会还真找不到合适的人,之前他没瞎扯,这药是钰昭仪的药,明面上是滋补的,其实是安胎药,一般人真的不放心送过去,也罢,他就自己去一趟了。
苏冉她们今天在提名苑,上的是太傅大人的课,这也是苏冉最头疼的课,因为不管别的夫子的课如何的改变,太傅大人的课永远的都是那么严肃的过分。
就连柯月,也是老老实实的坐在位子上,打着瞌睡的时候都不敢头碰桌子,因为童太傅向来都是来真的,上次跪了半天,到现在柯月都是记忆犹新。
好在今天童太傅下半场说的多是治国之道,除了那些男孩子,女弟子们可以提前下课,不得不说这是意外之喜。
几个皇子和他们的伴读,顿时就有些懵比了,第一节课和第二节课中间的休息时间,柯月直接一头砸在了桌子上:他只想每天活的潇洒自在,街上游游马,随处逛逛,治理国家他一没有将才,二没有文采,真的会把国家治理的衰弱的。
而且更加悲愤的事情,童太傅上堂课临走前留下了问题,点名道姓下节课第一个提问他,他不会咩!听不进去听不懂,难道要让他课堂上表演当场胡诌!
所以当看到苏冉她们欢声笑语的走了,其实他的内心是非常渴望一起溜走的,但是他不敢,他也怕这次溜走了,等被太傅大人找到了,打折他的腿。
六皇子苏子荣倒是宽慰了柯月两句:“你不要羡慕九妹妹她们,若是学到刺绣女红的时候,我们就可以早下课啦!”
柯月一脸无力的看着六皇子:他像是那种为了不能早下课就沮丧的人吗?明明就是担心着回答不上问题的好吧!
“林堂江湖救急,快点告诉我关于难题的答案吧!”关键时刻还是要去找弟兄的,柯月相信林堂,别人可能不会,林堂他似乎也不会。
“真是抱歉了,这个我也听得不大懂,不过江小姐手中有全面的笔记,你可以找她借,对你应该大有帮助的。”林堂虽然无法直接帮助到他,还是给他出了一个主意。
这个主意还不错,在提名苑上课,不论事无巨细,江喻儿都会把太傅和夫子们说的话事无巨细的记下来,很多时候,先生们出的题目,在笔记中就能找到完美的答案。
柯月赶紧去追还没有走出提名苑的江喻儿,江喻儿走在最后面,柯月站在她面前的时候,才发现她的脸上没有身为她胖女孩该有的红润,反而有那么一丝苍白!
事关自己能不能答得出来,柯月是硬着头皮说道:“江小姐,能不能借你的笔记给我看一下今天上午的东西?真的有急用,多谢了!”
为了知道答案,柯月可是第一次这般谦恭,但是老天偏偏对他开了一个玩笑,江喻儿几乎是苦着脸,然后一口拒绝了:“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