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他又接口，

“我倒是不知道女人放下可以这么快，之前还非他不可，如今倒是面对这样的结果，反倒是波澜不惊连滴眼泪都没掉？女人的感情来得快去的也快？”

“他不见得会死，我又何必让自己成为笑话！”

她反驳道。

两人一来一往，倒是让人莫名有些捉摸不透。

狄子凡看着眼前忽然有些脱离掌控的女人，神色也冷了几分，若说之前岳斌杉的一举一动都在他掌控之中，针对程华年与其说是受他的驱使，还不如说是她心里本就有的心思，倒一时说不清是谁利用了谁了，

“我倒是小看你了。”

“彼此彼此。”

......

此时。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气温也变了冷了几分，山间的夜即便是夏日也是如春秋一般，更遑论现在是水季又在山中，又湿又冷的 夜风让人浑身都变的冰凉。

透过月光，似乎可以看到半山腰被截断是大树下，两个身影随着水拍打，躺在那里生死不知，在两人旁边还是湍急的水流，若不是大树被拦断挡在了这里，怕是两人也随着水流被冲的不知道哪里去了......

此时。

男人紧闭着双眼，微微曲着身子躺在大石头上，嘴角却微微勾着，像是看到了什么美好的画面一般，精致的脸上带着点点柔和的笑意，

“程华年，以后你要是能娶到媳妇儿，我宋锦瑟名字倒过来写！”

“原来你不是孤儿啊！”

“.......”

村头大树下。

男孩女孩对视着，阳光温暖落在两人身上，让画面都多了几分温柔，像是一片和谐的画卷一般让人只一眼心便踏实了下来，程华年站在不远处看着，像是一个旁观着一般，但从心里却莫名的感到一阵满足。

若是梦的话，这一切也太温暖了。

然而，当他想要上前看看女孩的模样时，眼前的画面瞬间变了，冰冷的山让他眉头都拧紧了，而在他面前山崖间，女孩身上带血狼狈不堪，当她抬起脸来，他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好似之前的一切都有了画面。

而现在。

她却冷着一张脸，

“你欠我的！”

“程华年，我是想过我们的以后的！”

可是。

那一切全都被他自己亲手毁！

当他看到那女子决绝跳下去身影时，心里更像是瞬间被人撕扯一般的疼痛，手下意识的想要抓着她，却什么都没有抓到，一股血气从胸腔里顿时涌了上来，

“宋锦瑟！不要！”

腾地一下。

他坐起身来！

而下一秒，便感受到自己脚踝一阵剧痛，整个人也瞬间清醒了过来！怔怔的愣在原地，脑海中种种画面此时一一清晰的从自己眼前闪过，让他的眸子顿时变得复杂无比！

宋锦瑟！

他终究是欠她的！

尤其是当那一幕幕画面从自己面前闪过的时候，心里像是像是被大石头压住一般沉闷无比。

但。

他忽然神色一闪。

像是忽然想到什么一般，慌乱的看向自己周围，当看到身侧女子的身影时候，心在一瞬间落了下来，尤其是在感受到她微弱的呼吸之后，更是缓缓地吐出一口浊气。

没事。

她没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