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念垂眸,深色瞳孔中忽然有一道光一闪而过:“有人来了。”
“也不知来的是谁。”洛漪亦坐起,看着远处自青城军营方向走来的人影,目中闪过寒光。
若是还敢在他们眼皮子底下玩手段的话,那么,就等着被洗牌吧。
“大人,便是此处。”领着南宫时临前来的士兵在观察点前数米停下,随后便要离开。
“你随我去吧,”南宫时临微微打量了一眼观察点,想着自己也不熟悉,便伸手拦下了那士兵。
“是。”
南宫时临悠然走向观察点,只是越近,便感到越不寻常。
他不知为何这些人会被扣留,可总觉其中有诡异。
“你知道,这观察点是谁设立的么?”南宫时临脑中忽而闪过一个极为重要的问题,似是无意侧头问向身边士兵。
“属下不知。”那士兵欲言又止。
“说!”南宫时临面色一沉。上位者的威压从他身上倾泻而下,顿时便压得那士兵抬不起头。
“只是.......属下似乎在韶将军的办公室外,听到过顾副将说......”
南宫时临饶是脾气再好,也不免被吞吞吐吐弄得烦躁:“你若是不想说,那么便去刑讯部把自己的舌头割了。”
那士兵顿时慌忙道:“我说!我都说!“
南宫时夜听着听着,眉却蹙起。
在韶念的办公室里,听见顾安阳的答应声?
那么,顾安阳是在答应什么,那个命令他的人又是谁?
南宫时临的眼中缓缓布起片片疑云,却就在他沉静在自己思虑中时,那士兵眼中闪过抱歉和庆幸。
南宫时临抬起头,回神道:“先把那些人放出来吧。这样子关着亦不是个道理。”
士兵自是唯命是从。
一间房间内,韶念看着在自己面前打开的房门,缓缓站起身。
忽而,一道肉眼看不见的金光随着房门的打开而飞入,在韶念手边翻飞,随后没入掌心,消失不见。
韶念如有所感,抬起手,一道道符文顿时在掌心显现,愈来愈亮。
“来信了?”洛漪走到他身边,有些好奇得看着顽皮闪烁的符文。
“可以这么说,”韶念笑着,眼中却看不清神色,“或者说,牢房的禁制让我在房门打开的那一刻方才收到回信。”
“也就是说,”洛漪道,“苏副将他在一天内到了青城。来的可真是时候。”
“他现在是南宫时临。”韶念听着洛漪的称呼,不禁失笑。
韶念早已在路上不知道多少次尝试着改过洛漪对南宫时临的称呼,却怎么也改不过来。他这个叫了数十年苏流云的人都改过来了,不知道为何洛漪却始终无法忘记这个名字。
“不管,反正他曾经叫过这个名字。”洛漪摇头,有些孩子气的倔强。
韶念笑着笑着,冷漠的眼中满是宠溺。
“那......是不是也可以叫你镜?”韶念忽然有些恶趣味地打趣道。
洛漪不免一笑:“也可以,只要你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