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自己唯一有肌肤之亲的男人是他,孩子的爹是他,欺负自己的也是他,可…占据自己内心的那个人仍然是他。
时至今日,她仍不可否认她喜欢这个男人,他霸道而又蛮横地占据了她的心脏,叫她如何是好…
或许,她暂时不必做决定,毕竟陈靖安已经替她决定了,他决定的事情谁又改变的了,可是她心里过不去,过不去他们家人对她的奚落,过不去这个男人的伤害。
手掌不自觉地搭在自己小腹上,这里有她的孩子,难道她真像多数人一样为了这个孩子接受这一切?或者说,这个孩子是唯一一个让她留下来的理由?
好乏呀…
感觉有了孩子侵占了她大半的精力,在陈家的时候就成天睡不着的,这会儿不在那,有恃无恐些,身子骨也软。
陈靖安在身边,她强打精神坐着,眼皮都开始打架…
“去睡吧,明天我们还要去检查。”
陈靖安把电视关了,南栀有点不满意地瞪了他一眼,随后收回视线,他那张大黑脸真是恐怖。
她起了身回卧室,走两步停下来,“我不想和你一起睡。”
在她做好决定之前,至少这种事她想她是可以控制的。
“嗯。”
出奇地,陈靖安没有反驳。
她本来想的是要和他周旋一阵的,得到如此轻快的回应一时间有点失落,随后便皱了眉,孙南栀,你是有多贱啊…
趿拉着拖鞋默不作声地就回了屋。
今天说的话,她究竟听进去多少,陈靖安也不确定。
从前在他面前,她情绪都写在脸上,他看得出也不觉得多稀奇,如今她情绪不外露的样子让他堵得慌,他猜不透她,就好像被她抛出了她的世界…
这个丫头不知道从何时起给建立了一个保护壳,里面只装的下她自己一个人。
这种想法让他格外烦恼。
就像主卧那扇紧闭的门,明明同一屋檐下,他们却有了距离。
第二天一早的早饭仍旧是陈靖安亲手掌勺,两碗鲜虾小面,味儿还真不错。
饭后没直接往医院赶,陈靖安让南栀在家等着,自己去把车取回来。
南栀点了头应下,开始忙活论文的事,研三了,大论文是重中之重。
陈靖安穿鞋的时候扫了一眼,又回头把毛毯搭在她身上才出门。
南栀的大论文分析的是厄休拉的科技文,主要这东西小众,研究的人少,吃香。
南栀算了算日子,现在是九月末,这孩子的预产期刚好是明年五月,五六月答辩的日子,也不知道到时候是个什么样儿。
想着想着笑了起来。轻触了下小腹,“小东西,你还挺会赶时间。”
语气宠溺而慈爱,这大概就是天性,作为女人本能的母性。
陈靖安回来的快,南栀刚写了一部分就听见了开门声,故意不理会,闷着头继续敲字。
脚步声靠近,大掌扣在她的肩膀,“先去医院,回来再弄。”
南栀将文件保存,关了电脑。
陈靖安等着她穿外套,换鞋。
两个人沉默寡言的,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像夫妻的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