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栀欢喜着,请了假,便匆匆赶去医院,她得再做一次具体的检查,她战战兢兢,试着像所有准妈妈一样去准备该有的孕期检查。
陈靖安这边训练结束回来,南栀已不在家中,他叹气,最后无奈的笑出声,好怪的丫头,怎么那么难哄…
到卫生间洗漱,两分钟冲出来,双手颤抖地拿着那个刚刚被南栀扔进纸篓里的东西。
我靠!老子要当爹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
怪不得!哈哈哈哈这丫头怎么那么能憋?她是打算什么时候告诉他?
不对啊!小丫头脾气大啊!不会和他赌气去流产了吧…
陈靖安怕啊,边往外走边给南栀打电话,电话始终传来忙音,无人接听。
这下子陈靖安慌了,小丫头片子带着他的种,他得抓回来!
还好他多了个心眼,之前朝南栀要了杜婷的联系方式。
电话接通,杜婷声音懒懒的。
“喂,哪位?”
“您好,杜小姐,我是南栀的丈夫陈靖安,不知道您还有没有印象?”
“有啊!当然有了!” 杜婷立马来了精神,“什么事呀,大帅哥?”
“我想问一下南栀今天去上班了吗?”
“咦?你没和南栀在一起啊?南栀早上还和我请假说自己应该是怀孕了要去做一下全面检查的… 我的天!你不会不知道吧?”
“方便问一下她在哪个医院吗?”
“啊… 应该就在你们军总吧?我看她是想给你个惊喜吧!”
“嗯。” 陈靖安沉着,“谢谢您了,我去医院找她。”
陈靖安心里发慌,怕不是要给他一个惊吓!想都没想,陈靖安几乎是蹦上了车,哪怕是下跪道歉他都得把这个小妮子给哄好,啥都行,别拿孩子开玩笑。
赶上下大雨,堵车,好像老天爷都在和他作对,他越着急,车辆越不同行。
通行之后已经是一个多小时以后的事儿了,他看见了南栀,不是在医院里,是在马路中央,那个姑娘,失去了往日的生气,死气沉沉地躺在马路上,一地的鲜血。
他抱着她往医院跑,全然忘了自己的车还在路中央挡着路。
他心里清楚一条生命正在离他而去,可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妻子也离他而去…
呆呆地坐在手术室外,他怎么也想不到,最后竟是这样一个收场…
孩子没有了,还有一周就两个月了,南栀高烧,迟迟不肯醒过来。
陈靖安当时开的是军用车,非法占道,念在事出有因,职位保住了,却是吃了好大一个瓜落儿。
陈靖安请了一个星期的假陪南栀,南栀总是打不起精神,也不愿与他多说话,他也不知南栀哪来的脾气,可不管怎样他都受着,她是孩子的母亲,心里肯定不比他这父亲难受的少。
事态从一天下午逐渐转为严重,陈靖安去医院食堂打饭碰到了周念禾,这时的陈靖安早就熬的不成样子,胡子拉碴的,人也憔悴了不少。
周念禾看到他的一瞬间不知道哪来的怒气,打翻了他的饭盒大吼,“你知不知道就算没有意外,她也要打掉孩子!你看看!这是她在妇产科人流科室约的号!再不信你去翻翻她的包!我不信什么都没有!”
陈靖安接过那张挂号单,字迹娟秀,孙南栀…
他不动声色地捡起饭盒,对着周念禾冷笑一下,“她本就年轻,不想要孩子也是应该。”
然后,他在周念禾歇斯底里的愤怒声中又打了一份饭。
陈靖安回到了病房,他把饭替南栀放好,等着她吃完。然后他把那张从她包里拿出来的流产预约单放在她面前,“你压根就没打算要孩子是吧?”
南栀瞪着他,眼睛里续满了泪水,语气却依然倔强,“你已经下了定论,还问我有意思吗?”
陈靖安冷笑,“是我没意思还是你没意思?明明不想要,还装着一副受害者的模样,我特么怎么不知道你年纪轻轻的还有这个本事!”
人生气时候说过的话都是不经大脑的,专挑些伤人的话说。
“那你拿我当什么?你们家生孩子的机器吗?你娶我就是因为我年轻好生孩子么?”
陈靖安看着南栀,眼神越发的失望。
最后,他咬牙切齿地对着她说,“孙南栀,我以前是真的想和你好好过日子的。”
也是从这一天起,陈靖安和南栀开始了漫长的冷战。
在他说完最后一句话之时,全然不顾南栀的心情,决然的离开。
如果他愿意驻足停留一刻,他便会知道南栀有多悲伤,又有多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