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了还不到十个单词呢,王瑶的声音就在耳畔响起,“鲁迅先生说了,背单词救不了外语人,别看了!”
南栀无奈的笑笑,“别什么都往鲁迅先生身上赖。”
坐在她身侧,王瑶一脸狐疑的看着她,双手扯着她的小旗袍,“新衣服不错啊,呦!还化了妆,你老实交待,这周末干嘛去了?有情况啊你!”
南栀笑了,歪着头,露出白嫩嫩的脖子,“我说我结婚去了你信不?”
“屁!”王瑶一脸鄙夷,“就你?”
手一挥,“怪不得鲁迅先生不让背单词,都背出幻觉了。”
南栀抿抿嘴,低头笑笑。
看吧,谁都不信。
她自己都不信,她觉着自己和陈靖安就像是被两家钱雇过去演新郎新娘的,只要当天人到了就成…
教室里的人逐渐多了起来,不久老师也进来了,王瑶也不闹腾了,乖乖地坐一边记笔记。
这节课是西方哲学,哦,不是研究法国国王是不是秃头就是研究谁是爹的问题,指代与被指代,一堆看不懂的逻辑。
上完课南栀一脸抱歉的对着王瑶,“不能陪你吃饭喽,我还要去外婆家。”
说来奇怪,她还是不想承认自己已婚的事实…
王瑶皱眉,“什么嘛!大周一的你怎么也回去?”
南栀无奈的笑了笑,把书本收拾好放在包里,“不好意思啦,我这几天都要回去住,家里有些事。”
“唉…” 王瑶叹气,“留我孤家寡人啊!”
南栀到家的时候陈靖安父子还未回家,倒是林姨,已经在厨房里忙活起来,南栀忙洗了手过去帮忙。
见她进来,林姨并未说什么,只是点头打了个招呼。
等父子俩回家的时候,南栀正在厨房学一道名叫‘水煮牛肉’的大菜,据说这是陈靖安最爱吃的一道之一。
说来也奇怪,南栀是个聪明孩子,就偏偏在做菜一方面没天赋。还没到北城读大学那会孙妈妈就吐槽南栀,以后嫁了人没两天不就得让人赶回来…
如今倒不至于被赶出家门,却也是被赶出了厨房。
南栀确实是按着林姨教的一步不落的做,却还是把厨房干的乌烟瘴气。
“咳咳咳咳!”南栀捂着口鼻出来,不住的咳嗽,“咳咳…”
感觉巨大的阴影盖在头顶,南栀抬头望去,眼睛被浓烟熏的水雾蒙蒙,有些不好意思地退了半步,“你回来了… 咳咳…”
陈靖安轻睨着她,语气平和。“去洗个澡换身衣服,然后下来吃饭。”
南栀抿抿嘴,“…好。”
说完又是一阵止不住的咳嗽。
陈靖安瞧着厨房里的林姨,貌似并不需要他的帮助,他站了一会,抿了下唇,咽口水,不动声色的退到客厅。
二十几年头一回,他见着这个优雅稳重的老太太头顶生烟,是真的…头顶生烟。
点了支烟叼在嘴里,拿着遥控器随便播了个台,想起刚刚进门,厨房那边烟熏火燎,他心一急往里赶,就看着那小丫头脸憋的通红,止不住的咳嗽着往外跑。
林姨在后台,“哎呦我的小姑奶奶,你可要了我的命了!”
一想到这陈靖安就没忍住,笑了出来…
出了声才意识到不妥,摸了下鼻子,尴尬的轻咳了两声,把烟掐灭上了楼。
他算着南栀这会应该是洗好了,还是轻扣了几下门。
里面声音糯糯的,“请进?”
南栀换了条淡黄色长裙,长发倾落,正准备去开门,陈靖安人就进来了。
她一时紧张,“你…你好呀。”
陈靖安看了她一眼,小脸本被水汽熏的发红,这会又带着窘迫的红晕。
“嗯。”
“我…我先下去了。”
“等我洗把脸一起下去。”
“啊?” 南栀确实是没听清,陈靖安刚刚说话的时候正好关卫生间的门,她因为出糗不好意思,心思也没怎么在他的话上。
正在她呆呆地看着卫生间的门时,陈靖安已经出来了,额角还挂着几滴水珠。
“走吧,下去吃饭。”
“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