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时候巫苓倒是没有什么心情与她解释。
她伺候过巫苓更衣之后,又说了句:“公主方才醒来的事情,奴婢已经派人去通知了帝君,顺便叫厨房为公主准备了膳食,公主大概在一炷香之后,便可以用膳了。”
她做事倒是滴水不漏,可巫苓倒是不明白了,她口中说的是七王妃命令她做侍女,这又与帝君有什么关系?
不过巫苓想着她聪颖,倒也不是白想,还未等她开口,碧瑶便开口解释。
“是这样的公主,昨夜奴婢路过寝殿之外,刚巧被帝君拦住,她交代奴婢,夜间若是有什么事情,便要去通知他。但是奴婢见公主睡得香甜,猜测着许是无事,便没去打扰帝君。这会儿公主平安醒来,奴婢想着似乎应当告知帝君一声,让帝君心安,故而才擅做了主张,还望公主不要怪罪。”
“无妨。”她做的这般谨慎小心,巫苓又怎会有怪罪之意?
不过巫苓此时倒是觉得有些莫名的尴尬,一般来说,贴身侍女都是随时陪伴着主子,可诗蓝却是个不会时时刻刻陪伴在她身边的侍女,她允自忙着自己的事情,巫苓也忙着自己的事情,两个人互不打扰,巫苓似乎已经被诗蓝伺候惯了,身边突然多了个谨小慎微的人,倒觉得不舒服。
果然,半柱香的时间过后,膳食便端了上来,许是早先就在后厨伺候,故而巫苓的口味她也算了解,端上来的菜式全部都是清淡爽口不油腻的食物,巫苓虽然没什么胃口,也略微提了提精神,少吃了些。
没过多久,朔便从朝务殿赶来,脸上带着些疲惫之色,显然是一夜未睡。
见到巫苓的第一眼便瞧见她坐在桌边吃饭,这才略略的放下心来,试探着问了句:“身子可好些了?”
“嗯。”巫苓抬头看向他微微一笑,瞧见他有些红的眼睛,心中竟有些心疼。
随后朔放下心来,便与她闲聊了两句,见她精神还不错,心中那团阴霾才云开雾散。
“那巫苓身体这般不好,还要不要去秋祭了?”
“秋祭?”巫苓似乎都快要忘记这个事情了,不过朔一说,她便想起来了,放下筷子道:“全听你的。”
“那便隔上几日再去吧,先养养身子再说。”
“嗯。”巫苓应了一声,反正全听他的,他的意思巫苓也明白,是不放心自己的身子,要观察几天再说。
对此,巫苓毫无异议,再次拿起筷子专心吃饭。
而身旁的碧瑶倒是激灵,这一大早帝君便匆忙赶来,定是未曾用膳,便快速命人又取了一套碗筷送上来。
先前朔的眼睛全在巫苓身上,这会才发现,伺候巫苓的竟然不是诗蓝,而是一个新的侍女。
“诗蓝呢?”
见帝君如此问道,公主咬了咬筷子头,没有说话,碧瑶便回答道:“启禀帝君,奴婢碧瑶,是新派来伺候公主的。”
随后她将事情的前因后果汇报给了朔,避开比较血腥的画面,只是简单的说了说,话语之间也一直注意着巫苓的表情,心想着若是公主有一丝不悦,她便不说了,所幸巫苓也一直吃着自己的饭,并没说什么,脸上的表情也没有改变。
对于巫苓来说,发生的事情就是发生了,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即便是她说了,也是事实,但这侍女机灵,没有说太不利于她的话,倒是给巫苓留下了些好印象。
话说完,碧瑶便安静的站在一旁,伺候着帝君和公主用膳。
可朔还未等动筷子,便听到了门外侍卫求见的声音,话语之间,有些匆忙。
“巫苓先吃,我去去就来。”
“嗯。”
朔出了门,见是自己的贴身侍卫,此时俨然一副焦急的样子,便蹙眉问道:“发生何事?”
“启禀帝君,槃沙河发生了凹陷,露出了一些怪异的东西,槃沙河岸边的居民都见到了。许是……许是昨日公主的事……水位出现了一些下降,但是奴才也只是猜测,真正还需要帝君去看。”
他话说的不清不楚的,朔追问了几句,也未曾问出什么,便决定亲自去看。
与巫苓说了一声之后,他便离开了未央宫,换了一身常服,前往侍卫所说的凹陷之处。
这槃沙河的水位,是昨日降下来的,当朔赶到的时候,已经恢复了正常的状态,想来正是昨日巫苓弄干了藕湖的水,引流了许多,才会让槃沙河凹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