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房子右侧还有两个透气窗,但是,很高,所以无人把守。
巫苓默默的躲在树后,直到几个小侍女进去送完东西出来之后,她双手攀着崖壁,借着力,窜进房中。
此刻房中正坐着一名女子,柳眉黛目,如那西施再世一般优雅闲适,且眉宇之间带着点点愁思让人看起来不禁心生怜悯。
“呀,你怎么进来的?”见到巫苓贸然闯入,兰妃似乎没有很震惊,只是转头轻声问了一句。
“参见娘娘。”巫苓低头行礼,轻声问了句安。
因为是溪的母妃,巫苓又与溪交好。所以兰妃曾听说过巫苓,故而并未慌张。
她轻轻走近巫苓,示意巫苓到稍远的内室谈话。
门外守着几个侍卫显然是不便言语的,巫苓轻轻点了点头,随着兰妃进入内室。
“你便是巫苓公主吧,我曾听溪说过你。”轻掩房门后,兰妃缓缓开口。
“是,昨日听闻溪出了事,所以特地,来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问这事做什么。”虽然明知道巫苓与溪交好,但是兰妃还是顾忌着,巫苓毕竟是帝后的人,不得不防。
“实话告知娘娘,巫苓与溪认识多年,此番得知溪出事,巫苓心中焦急,且朔也为此烦忧,故而才来此叨扰,还望娘娘把知道的都告知于巫苓。”巫苓看着兰妃,眼中恳切,让人不得不信。
“可是……帝后那边……”兰妃还是犹豫着。
毕竟,这么多年,她在帝后的铁腕专制下,也吃了不少亏,这次的事,帝后便主张严惩,若不是帝君护着,恐怕她现在早已沦为阶下囚了,而帝后的女儿,又怎能轻信。
“娘娘……此事若是惊动了母后,恐怕巫苓便不那么容易帮忙了。”巫苓并不知晓帝后参与了此事,只当是兰妃心存疑虑而已。
兰妃蹙了蹙眉,心下思虑着,要不要信她。
虽然她是帝后的义女,风言风语也听了不少,但是这义女也只在帝后身边待了四年多,还未成年便被帝后丢给了大帝子,这一丢就又是四年有余,想来也不会和帝后太过亲近。
再说,三年前那次事件让兰妃知晓,在帝后眼中,巫苓不过是一枚棋子,任由帝后摆布。
两相对比,巫苓与溪之间的感情,或许比与帝后之间的感情差不了许多。
这样一思虑,兰妃忽然觉得巫苓是可信的,况且被关起来三天了,没有任何人能够接近柔福宫,而巫苓却进来了,此时若不求她,便再没了机会!
“娘娘?”巫苓轻唤一声,不知兰妃允自出神在想些什么。
“其实……溪……其实……他……是女子。”兰妃支吾半天,才说出实话来。
巫苓忽然皱起眉头,兰妃在开什么玩笑,溪是女子?他不是帝子么?
“此事说来话长……”兰妃竟然开始幽幽哭泣起来。
之后从兰妃断断续续的讲述中,巫苓听出了事情的始末。
三日前,马将军突然入朝觐见,不知为何竟表示,愿意继续效忠我朝,化干戈为玉帛,不再起反叛之心,帝君听罢大喜,便决定设宴款待众人。
对于云国来说,虽说马将军等人不足为惧,但是收入旗下总比漂泊在外成为敌人要强得多。
夏中时节,藕湖畔的荷已经全部开放,粉色的荷,妖娆的盛开于湖面之中,场景美不胜收,于是马将军提议,要将宴会设在藕湖畔,帝君本也喜爱荷,便再次将宴会设在了藕湖畔。
当巫苓听到又要设宴藕湖畔的时候,心中突然出现一丝不好的警觉。
前阵子,刚在藕湖畔发生了不愉快的事情,现下又要去那里,且还是那个马将军主动要求的,看来定与他有脱不开的关联。
果然,在兰妃随后的讲述中,溪便是在藕湖畔出的事。
偶湖畔的河湖水颇深,宴会之中,也不知是谁,竟在溪赏鱼的时候在背后推了他一把,溪立刻就掉入了冰冷的湖水之中。
兰妃娘娘反应过来后马上大喊救命,当时,沧正在一旁,立刻跳到水下,迅速将他捞了上来,本也不是什么大事,溪刚掉落水中便被沧救了出来,也并未受到惊吓,本应无事。
但是夏季衣衫本就穿的纤薄,落入水中的溪被沧抱在怀里,一身白色衣衫全部湿透包裹在身上,沧虽然藏的紧,但是也不免被看到,他,看起来竟然似一个女子一般妖娆妩媚。
其中一个人竟然打趣的说六殿下的身材竟然好似一个女子,婀娜多姿。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立刻震惊不已,犹如当头棒喝一般打醒了所有人,细看起来,溪正如一个女子一般,面貌清秀,虽然穿着男袍脂粉未施,但身材却妖娆婀娜,哪里是个帝子的样子?
分明,是实打实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