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峥晨摇了摇头,把手搭在他的肩上:“大叔,我认识的你可没这么胆小。”
虽说在新菜品的制作投入上,张予枫已经去了大半年来的不少积蓄,还有不计其数的时间和精力,店里的生意却一天比一天颓废。他迟迟等不来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因此许峥晨绝对不会容忍有人去伤害他的自尊心,更不允许他畏畏缩缩地继续如此。
“搞砸了?根本没那回事,大叔你做的肉丸很好吃,只是还差了点专属味道。”
“专属味道是?”
“当然是大叔你的人生经历啊。”许峥晨像是想到什么一样跑出厨房,将从大厅柜台带来的白色相框放到了餐碟旁,“把你当初的心情、感情,努力地通过这道菜一起传达给未来品尝它的人,这才是你现在要做的事不是吗?”
望着相框中的海滩风景照,那张纪念了张予枫与他爱妻的弥足珍贵的回忆,瞬间他重新恢复了活力。
“想不到我这把年纪了,还能听到年轻人对我唠嗑大道理,丢脸丢大发了哈哈。”
随后说道:“你说得对,大叔我满血复活啦,这就去动手试一试。”
开口的不安感伴着张予枫的笑意烟消云散,顾虑也随着沉沉的烟嗓融化在了古龙香水里,终于让许峥晨囤积了一整天的疲劳有了缓和的起势。
“那大叔你先忙,我有事出去一趟!”
“诶!慢点跑,小心别摔着了。”
*
风格至简的小户型住宅客厅内,地板大面积地铺着米黄抛釉砖,墙壁刷有干净的白色,勾画着电视墙黑色的烤漆镜片,温馨且时尚。
“我们上一次见面是好几个月以前了吧,小晨?”女子发问着被环境夺去目光,而无暇顾及她的许峥晨。
风筒吹出热风时的呼呼响,弥漫在鼻腔内的洗发水的香精味,被毛毛雨淋湿的头发和衣服外套,以及手心与室内的温度差都是真实存在的感觉。
很快,他放空自己的视觉维度,看向了坐在矮沙发上的黄婉。
“姐你还是叫我峥晨吧,这个名称听起来怪怪的,挺别扭。”
“嗯哼,你不喜欢?” 黄婉给人的态度很平和,说话衬显的气质拥有着一丝大家风范。
“有一丢丢……”
许峥晨在两只手指的指尖比了一段距离。
“会吗,我觉得名字就挺可爱的。”黄婉关上电吹风,作出一副正经的严肃脸。
听母亲说过,黄婉对于不经预约就擅自见面的客人,可谓是完全不留情面。她第二讨厌的便是那些打扰到她作息的人。
因为触犯了两者的许峥晨觉得又惹了她不高兴,开始疯狂道歉:“对不起……”
黄婉没忍住,噗嗤地笑了出来:“逗你玩的。”
“……”
“给你,先擦擦嘴。”黄婉把一包刚开包的抽纸放到许峥晨的手心间,明示他擦干净嘴角处残留的肉沫。
“谢谢。”
“这么晚来找我,说吧,遇到什么难事了?”
“是钢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