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烈似乎是得到了某种机会的施舍,又开始了固执的劝说。
“岁岁,爹就知道你不会不管你娘的死活的,我们一家人在一起这么多年,爹娘对你可都是真心疼爱的呀!你愿意救你娘了对吗?”
苏岁竹轻轻摇头,却过分的平静。
“不,我不愿意。”
几人都是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明明刚刚还是她制止了君上对三人的威胁和惩罚,她不是心软了吗?
“姐,你不肯救娘吗?她是我们的娘啊!你忘了从小是谁给你洗衣服,给你梳头发,还有.”
“够了!所有带有目的的亲情不过就是等价换取罢了,如今我身上的伤便是最好的证明,你们根本不需要再用那一套来说服我了。”
苏岁竹打断苏声声想要继续下去的往事回忆,她还分得清眼前的状况!
都是假意,又何必说得跟真的一样呢?
“好,你不愿意听,那这些年的养育之恩呢?你从襁褓中的小婴儿长到如今这般大,无论你承不承认,这些都是事实!”
苏烈以往时的慈父身份来教育她,那份若抓住救命稻草般的希冀正将苏岁竹逼得无处可退。
“那就用我这身伤来还你们的养育之恩吧。”
苏岁竹早已不是那个单纯的小女孩了,今时今日,她更相信天道所说的公平。
正如这份养育之恩,以伤害她为代价,也该两清了。
至于他说的挖肝,苏岁竹只知道她是个活生生的人,不是什么死物,也根本不能接受这样的荒谬之举。
尤其是将这一切都瞒着她,还将她像一块砧板上的肉来随意处置。
二十岁的分水岭,什么长大的谎言,大约就是等着她到这个时候,药引才会最大的发挥该有的药性吧……
“别以为本君不知道,你们便可以在此欺骗她,岁岁根本也不需要你们来养育。”
墨止眸色幽深,周身顿时一阵冷寒之气。
苏岁竹下意识缩了缩身子,摸向自己的手臂。
“岁岁,冷吗?”
墨止转头对上她,眼中的戾气消失得无影无踪,盛着一片柔色,指尖抓住被角向上拉了拉。
想要护她在怀中的念头刚萌生,就被她眼里的漠然击退。
“你这话什么意思?说清楚。”
苏岁竹听出来话里的其他意思,他到底知道什么?
墨止迟疑,贪心地想要最后珍惜这还能与她见上面的短暂时光,一旦告诉她实情,也只会让二人的关系雪上加霜罢了。
“好,你若是不愿说就离开吧。”
下面的三人已经受了重伤,此时也并不能如何了,尽管咒术未解,可药劲过了,倒也不算是全然将她术法封印,现在的情况她也算是安全的。
只是苏岁竹还是无法对眼前这个男子说出道谢的话。
最好还是别再见了。
“娘亲,你是要赶父皇走吗?他可是一心为你,如今你又受了伤,还需要人照顾,又何必还要逞强?”
阿辞不满地嘟囔着。
“我在这里还有朋友,不用他费心.”
“你说的是那个跟你一起回来的林清寒吗?他根本配不上你!”
苏岁竹刚说起朋友,阿辞就有些炸毛之态,小眉头都拧在了一起,幽怨的小眼神直攻击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