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会是发现了什么吧?
国师眼波流转,上下打量得苏岁竹心里开始有些发慌。
说白了,可不就是伺候国师,陪他一起睡觉.
呸,这分明就是看着他睡觉!
“雪女别怕,国师就是在吓你,他是不会让你死的,还有阿辞也不会让你死的。”
“可惜没有机会了,你如今也只能做一个伺候主子的奴婢,身份卑微,等回到宫中,便更是命如草芥,一个不慎,只怕怎么死都不知道。”
她可记得这小家伙昨晚吃的还不如她呢,就那几口水,跟喝西北风有什么区别,那也能叫进食?
什么伺候圣君,什么值夜,这国师就跟黑蛇待在同一张床上形影不离的。
黑蛇若有所思点点头。
这脸不由得就发起了烫。
话是说得很温柔,可苏岁竹还是猝不及防又被吓了一个激灵,下意识就起身向后退了去。
“不用跟阿辞说谢谢,雪女想要富贵荣华,是不是就是喜欢金银那些东西?”
苏岁竹不可置信地盯着他的举动,这是不走了?就留下来睡在那张床上了?
那刚刚.
苏岁竹下意识就看向屏风上的雾纱,后面的物体虽是不甚清晰,可也大概看得出轮廓和形态来。
片刻后,都不见他有任何动作,苏岁竹才有些认命地接受了当下的现实,烦躁地闭眼,将被子拉至头顶。
“你这头发为何似老者一般?”
国师不屑轻笑,转身便上了床榻,径直躺了下去。
“国师大人。”
国师眼看着她面上浮起阵阵绯红之色,头也越发低了下去,莫名心头多了丝欣然之感。
阿辞立在国师肩头,清澈的眸子满盛着疑惑。
苏岁竹听到这道声音,手下便更快了些,忙穿好外衫,随手理了理稍显凌乱的头发走了出来。
你该明白,早晚有一日你跟她”
国师望着那道身影不由得有些出神。
国师的手臂上,黑蛇不知又从何处冒了出来,虽是与玄衫几乎融为一体,可那双明眸却是无法忽略的。
“昨晚你不该跟她说那么多的,她这样的人根本就是本性难移,若不加以打压,便难保她会对你不利。”
国师会医术吗?懂药物吗?
苏岁竹紧张到无以复加,大脑飞速旋转,恍然想起醒来时黑蛇有说太医来看过,若是会医术又何须找太医呢?
那大概率应该是不会懂这种药草染发的门道吧
“莫非是平日里亏心事做多了,才得了早衰之症?”
苏岁竹的视线内笃然闯入一双紫金暗纹靴,玄衫翩然似风一般流摆而动。
“当真?”
黑蛇亮晶晶地墨瞳纯真清澈。
还不等她回答,国师便先自问自答了起来,自然也是不忘敲打敲打她的。
人常说不可以随便撒谎,因为一个谎就得无数个谎来圆。
那么现在,这个心上人的故事也只能继续编下去了。
苏岁竹神情中立时多了些伤感之色,眉心也是微蹙而起。
那根刺总还是在的,苏岁竹自觉是个既惧怕伤害又善于自我保护之人。
那个人总还是伤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