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你还发什么呆呢,爹爹回来了,知道你不仅没做饭,还在这里睡觉很生气呢。”
阿辞的小肉手在苏岁竹眼前晃动了两下,一副苦恼的神情。
做饭?
苏岁竹脑海中搜索着不属于自己的过往记忆,不禁皱起了眉头。
嫁人生子也就算了,还要伺候夫君,洗衣做饭?
这是什么不搭边的角色关系,到底跟她要完成的任务有什么关系呢?
“家里不是有下人厨娘吗?我不做饭还能饿死他不成?”
再说了,他生气关我什么事!
苏岁竹撇撇嘴,懒懒地伸了个腰,扫了眼房内的环境,陈设相当简单,就连床上盖的都是布料略显粗糙的蓝灰被褥。
再看那桌上,连盘点心都没有,就一个灰不拉几的素色水壶。
“岁岁,你.快,快坐到娘身边来,娘早跟你说过,莫要委屈了自己才是,如今你能想通可太好了。”
“嗯,岁岁谨记爹娘教诲。”
这个林家跟苏家又因着上一代交好,就有意定下了林家和苏家儿女的婚约。
真是造孽。
林清寒?林家二公子?
记忆中林家大公子因着家中逼迫娶妻又强行撮合二人,便一直在置气当中,除了逢年过年,几乎都是不和家里人同席的。
阿辞定定地望着苏岁竹的眼睛,突然笑得灿烂明媚,用力点点头。
苏岁竹将又软又肉乎乎的小手握在手心,摸了摸他的头。
阿辞一屁股就跳坐在了床边,伸手就去摸苏岁竹的额头。
“嗯?”
随后又似想起什么一般,小眉头轻蹙,“不过,娘亲,若是爹爹趁机罚你,你可别再轻易认错低头了。
过得还不如自己原先在村里的日子。
林老夫人反应过来,立即换上一副慈眉善目的笑脸,示意苏岁竹坐到自己身边。
王巳卿提醒过她,试炼世界的规则便是不能求证彼此的身份,当下她也只能是林家大夫人。
其实你本来也没做错什么的!都是爹爹他阿辞希望娘亲每日都能过得开心些。”
苏岁竹按捺下心中的惊讶,乖顺地先是应声坐了过去。
记忆中,林大公子对这孩子总还是比对她稍稍好一点,偶尔也会有点父爱体现的,但是不多罢了。
后来还是林夫人的一场家宴,一壶好酒凑成了两人的好事,强扭的瓜也给它生扭下来了。
很快一桌的肉食荤菜几乎都被她干掉了大半。
名义上她是这林家的大夫人,实质上也跟丫鬟没多大区别。
面料并不算新,款式也不是当下时兴的,上面的飞鹤祥云绣样式倒是胜在清雅,怎么看总还是比现下这身荆钗布裙要好许多。
此后,无论夫君说什么也都依从着,居然连什么洗衣做饭的无理要求也都应下了。
苏岁竹心里明镜似的,林老爷的这番话都在提醒她这个扶不起的儿媳。
她可没必要为了挽回一个臭男人的心,甘愿俯首低眉,委屈自己,事事顺从,真真就啥也不是!
所以当苏岁竹牵着阿辞的小手突然出现在家里的饭桌之上时,林老爷和林夫人多少都是有些惊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