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了?”司华悦问这句话有些没底气。
“被你打的那个人吐血了,已经被送到消化内科做胃镜去了。”转过头,顾颐看向边杰。
“你这个女朋友啊,就是一头野驴,人一嘴的牙,她一颗都没给留,全打掉了,还捏着那人的嘴不让吐出来,这下好了,检查结果出来以后,那家人肯定不会和她算完。”
“谁跟你说我捏着那人的嘴,不让他把牙吐出来的?是他自己不吐,全咽下去的。”司华悦辩解。
捏着嘴不让吐,和自行吞下,这可是两个不一样的行为和概念。
如果一旦这人被牙给噎死了,捏嘴不让吐,和自己吞下,这可是故意杀人和故意伤害两个不同的罪名,自然也是两种不一样的量刑结果。
司华悦现在可是个法律通。
当然了,她不希望那人死掉,她可不想当陪葬,再赔进去几年的青春给监狱。
“我听说他们跟你们局长是亲戚。”边杰插话问。
“你听说?”顾颐冷笑了声,“你应该还听说,他们跟你们的廖院长也是亲戚。”
一旁的司华悦有些吃惊地看着顾颐,难怪刚才他法外开恩,让自己开溜,原来那个妇人真的不好惹。
“你怎么来了?这个案子又是你负责?”边杰此刻倒是真希望顾颐负责。
谁知,顾颐却摇了摇头,“我只是听说你被人打了,赶上下班时间,便搭顺风车过来看看你。”
“你帮我按下叫人铃。”边杰说了句。
顾颐上身微抬,按下床头的铃,没一会儿,刚才那个小虎牙敲门进来。
“边主任,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小虎牙一进来,习惯性地看了眼吊瓶,然后问。
“小杨,我没事,你马上替我跑一趟消化科,偷偷地找一下孙主任,就说我说的,让他把刚才那个医闹的病情发信息告诉我。”
仅这么一会儿的工夫,司华悦替边杰报仇打伤医闹的事,像阵风似的已经在全院传开。
“好的边主任。”小杨护士说完,冲司华悦挤挤眼偷笑了下,眼中满是敬佩。
见顾颐似乎是有话要跟边杰说,司华悦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血迹和脚底的鞋子。
“你们俩在这儿,我回去换身衣服。”
说完,司华悦想起刚才在大厅里见到很多家属带着饭菜,便问,“你现在想不想吃什么?我一会儿带回来。”
“不用去外面买,医院有卖饭的,还有订做的,我一会儿让人买了送过来,你和顾颐都在这里将就吃点吧。”边杰说。
见顾颐没有异议,司华悦说了声好便转身离开。
“你是怎么把个野驴给驯服得这么服帖的?”待房门关闭后,顾颐问。
“驯服?”边杰闭了闭眼,想起手术前刚见到司华悦时,意识有些混沌的他,将她错认成前妻的事,不禁有些内疚和自责。
“是啊,你看看她现在的打扮,明显就是在刻意模仿秦半月。”顾颐笑着奚落。
“顾颐,你……”边杰扭过头紧盯着顾颐的眼睛说:“咱俩是一起光屁股长大的,我有事从来不瞒你。”
顾颐身体一僵,他隐约能猜到边杰接下来要说的话,赶忙打哈哈道:“别每次想从我嘴里套话的时候,就拿这句开场白来渲染气氛,直说就行。”
“好,”麻药开始过劲,身体上的疼痛如浪潮般一波波袭来,眩晕感亦随之加强,还有该死的呕吐感,边杰知道自己应该是被打成了脑震荡。
“你是不是喜欢司华悦?”边杰强压下身体上的疼痛与不适,将他一直以来想问的话问出口。
“你!”顾颐唇角的笑意没了,半眯起眼睛,眼中闪过了些什么,边杰没有捕捉住。
“我刚才在楼下的时候,听说你被打得脑震荡,怎么开始胡言乱语起来了?”顾颐一脸严肃地扫了眼边杰脑袋上缠裹的纱布。
边杰笔直而又深沉的目光开始变得散乱,最终留下一句:“旁观者清”后,昏迷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