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妹儿,”
趁司华悦和高师傅的注意力都在院内,谢顶老头觍着一张褶子脸晃到他们俩身旁,随风旋带起一股子体臭味。
司华悦短而促地睃了他一眼,继续留心院内的情况。
老头试图将身体挨近司华悦,奈何巷弄太窄,加之他们中间又隔着个刻意阻挡他靠前的高师傅,几番尝试均未如愿。
怒视了眼高师傅后,老头使劲抻长脖颈,探头对司华悦说 :“小美女,我刚听你说你欠着外债?”几息之间换了两个称呼。
想到这老头是跟袁石开一起来的,司华悦没有回头,仅嗯了声算作回应。
脱离社会十年,脱节的是生活而非社会经验。
监狱是社会的缩影,那些被捕入狱的人里有很多是恶势力的滥觞。
与各色犯人朝夕相处了十年,当年的侠女早已变身成为一个对社会颖慧通透的老江湖。
所以,不用回头看,她也知道这老头的企图,对付这样的人,她有一万种方法。
只不过,她现在没时间也没心情去修理他。
“那个……”瞥了眼高师傅,老头故作神秘地压低嗓音对司华悦说:“我能帮你还。”
强忍着老头空腔散发出的恶臭,司华悦在心里冷哼了声。
瞥了眼身后,腱子肉抱臂环胸,不远不近地站在那,形似在看热闹。但从他狡黠的眼神中,司华悦捕捉到一缕稍纵即逝的贪婪和算计。
略一沉吟,司华悦发现自己低估了谢顶老头他们,遂改变主意,转过身问:“哦?是吗?那感情好,你有多少钱?”
见司华悦上钩,老头傲然一笑,故作深沉状不答反问:“你一共欠了多少?”
司华悦将浮上唇际的讥笑强行改为感激的甜笑,“我已经陆陆续续还了一部分了,还剩三……十来万。”
本来想说三百万的,司华悦担心会把“热心”的老头给吓跑。
哪知老头听后很豪爽地摆了下手,慨然道:“小case啦!大哥帮你还了!”
他这一句大哥,差点没让司华悦吐了。
一旁的高师傅一脸诧异地盯着油腻肮脏的老头,这傲视群穷的口气听起来怎么这么熟悉呢?
——“来,我帮你们清空购物车!”就是这句了!
这边的司华悦在脑中快速搜索了番纯情女孩的行止,然后努力模仿她们,微垂首扭捏了下,扭掉一地的鸡皮疙瘩。
“无功不受禄啊大哥,我哪好意思让你帮忙呢?”司华悦感觉自己后槽牙都在打颤,纯情女孩不好当啊。
老头见状,双眼放光,喉咙发干,脸颊滚烫,一股股热浪直冲任督二脉,他感觉自己的雄性功能刹时得到升华。
若非有高师傅挡着,他这会儿早就已经冲过去抱住司华悦,在她那白皙水嫩得能滴出水的脸颊上狠狠地咬一口。
身后的腱子肉却在此时不合时宜地咳嗽了两嗓,明显是在暗示着什么。
像是偷情偷到一半被原配冲进房间抓住了现行,老头立马蔫巴,被打回了六十岁贫苦的监牢。
视线在高师傅和司华悦间兜了圈,司华悦那张清纯靓丽的脸让他的心软了软。
可思及计划带来的好处,他索性将心一横,不再看司华悦,转而怒视向高师傅。
“你这人怎么这么不知好歹呀,啊?”最后一个啊字的音调与他的下颌一起上扬。
“啊?”高师傅一脸懵,“大叔,你啥意思啊?我怎么不知好歹了?”
接近二十岁的年龄差,一声大叔并不为过。
可这声大叔对正在泡妞的老头而言,简直就是奇耻大辱,“瞎了你麻笔的狗眼,谁是你大叔?你是在读小学还是幼稚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