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哲对丁当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没事儿,丁当这就火急火燎的朝着解剖那边赶过去了,小哲这边处理的案子也有点棘手,是做一个伤情鉴定,两个嫖客为了一个妓女打了起来,一方把另一方给打伤了,根据伤口的长度不同,赔偿的情况也是不一样的,这个受伤的嫖客自己加长了伤痕的长度,以为法医根本看不出来,不想被小哲一眼识破了他的伎俩,不但是没有多要到钱,还平白无故的多受了疼。这个嫖客有点黑社会的背影,每天来法医这边嚷嚷着要让小哲重新鉴定。
小哲的日子现在过的是一个头两个大的,每天还得被这群地痞流氓投诉,加上范青的案子上韦一楠对小哲的解剖结果的不信任,叫小哲最近觉得心头的压力非常大。丁当朝解剖室走过去的路上还在想这件事情,韦一楠越过小哲直接叫来了刘老爷恐怕有些不太合适。丁当敲了敲解剖室的门,推门而入。
韦一楠看了一眼推门进来的丁当,“调查过了?”
“嗯,”丁当点点头,“找到了陈跃东的不在场证明,所以可以排除凶手是他了。”
韦一楠点了点头,“从解剖上看,也可以排除了!”
“啊?”丁当惊讶的看着韦一楠,再转而看着刘老爷,刘老爷给丁当点了点头,表示韦一楠说的是他们刚刚的发现,他指了指死者的脖子,“可以从这里看到死者的脖颈上虽然出现了两条平行的伤痕,但基本上都是死者自己造成的。”
“所以说这的确是一个自杀案?”丁当惊讶的问道,没想到能从尸体上找到这么至关重要的线索,刘老爷指着死者脖颈说,“从这一条伤痕到下一条伤痕之间有明显的擦伤,这并不是先在死者后面勒死死者后再将死者悬挂起来造成的,是死者在上吊的过程中中途变换姿势造成的擦伤。”
“那身上被殴打的伤口呢?”丁当问道。
“我查看过现场的照片了,现场的伤口基本上都可以和他们家里的钝器温和上,背后的伤口则明显的是撞击伤口,在身体的前部都产生了对冲上,包括头上的伤痕也都是撞击造成的。”刘老爷双手交叉放在胸前,面色非常凝重,应该是希望对死者生前的心理做一个重建的工作,眼下这个情况大概就是所谓的排除了所有的可能性之后,剩下的那个无论多么的出人意料,也都是真相了。刘老爷对死者身上的每一处伤口都做了一个细致的介绍,而后得出的结论就是死者范青身上的伤痕并不是来自他人的攻击,而是她自己所致。
丁当靠在韦一楠的身边,双手也交叉放在胸前,面色非常凝重,她半低着头看着地面,犹豫了半晌才开口问韦一楠,“师父,我对这个案子有一个想法,也不知道是不是我想的太多了!”
“什么?”韦一楠看着丁当问道。
“从第一次的侦查过程来看,范青的身上有挣扎和抵抗的约束伤,而自杀的时候在脖颈上形成了两条明显的勒痕,其中一条的生活反应明显,另外一条的生活反应较弱,这些都是法医在鉴定死者伤情的时候倾向于判断为他杀的特征。这也就是说,范青在自杀的时候倾向于误导法医,让我们认为她的死是源于他杀。至于说范青身上找到的鞋印、陈跃东身上找到了范青红色丝线的衣物,以及范青死前在屋子里发生过的巨大争执,这些我想应该都是范青伪造的,这些证据只有范青去伪造才最合情合理……”丁当分析着整个案件的来龙去脉,她说道这里韦一楠基本上已经知道了丁当要说的是什么,这些韦一楠也早就已经想到了,“范青有意误导警方人员。”
丁当看着韦一楠点了点头,他说的正是她所想的,“可是他为什么这么做?”
“这就得去看看她的心理评估的报告了,”韦一楠说着这话的时候转而看着丁当,丁当倒吸了一口冷气,赶紧指着门外说,“我就来说一声我回来了,我现在就要去看报告了!”说完这话丁当撒腿就跑,进来的时候还想着要给小哲鸣不平一下,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她准备急匆匆的冲出去,韦一楠呵住了她,“你站住!”
“啊?”丁当扭过头去,满面的惊惧表情。
“跑什么呀?”韦一楠问道,站在一旁的刘老爷“哈哈”大笑了起来,“她是害怕你骂她吧?放在以前你肯定得板着脸说,你拿到病例都多长时间了,怎么到现在对死者的病情还没有一个基本的了解!”
丁当吐了吐舌头,没反驳刘老爷说的这番话。
“去吃饭!”韦一楠指了指门外,然后给丁当交代了一声,“叫上小哲,我在警局门口等你们!”说罢他看了看表,早就过了下班的时间了,这会儿天色都有点暗了,只不过是在解剖室里面一直看不出来,丁当长长的舒了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我知道了!”
小哲听见韦一楠叫自己去吃饭这事儿也显得特别惊讶,“韦总叫我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