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灏点了点头,叹了口气,“这不是最近忙着照顾她,没什么时间,等出院之后我去咨询一下您上次介绍给我的罗医生。”
医生点了点头,“你倒真是个好老公,现在能像你这样陪着自己的老婆的人可真的是不多了,她这前前后后也住院有一个多月了吧?也就是你有耐心,病房里还有几个其他的病人,夫妻俩三天两头的总是吵架。”
程灏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指了指门外,“那我先出去了?”和医生聊了一会儿病情,程灏总算是觉得自己冷静下来了,再推开房间门,温心已经把自己的饭吃完了,将保温盒都收拾干净,放在桌子上等着程灏,听见程灏进门的声音,她这才仰起头看着他,“医生怎么说?”
程灏说道,“也没说什么,今天收拾一下东西就准备出院吧?”
温心问,“你是不是生气了?”
程灏笑了笑,反问道,“我生什么气?你的气吗?”
温心点了点头,满面的不确定。
程灏走到温心的面前,揉了揉温心的头发,“傻瓜,我生你的气做什么?”
温心看着程灏,嘴唇微微的翘起来,满眼委屈的声音,用软糯的嗓音问程灏,“还疼吗?都流血了!”
程灏摇了摇头,“咱们下去走走吧?”
温心忽然抱住了程灏,“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程灏轻轻的拍打着温心的头,“怎么了?”
温心又重复了一遍,“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程灏用很凝重认真的语气同温心说,“放心吧,我不会离开你的,永远都不会。”
温心仰起头看着程灏,“真的?”
程灏点了点头,温心又抱住这个男人,闭上了眼睛。她依偎在他的怀中,感觉到暖意融融。第二天出院,程灏特意叫人把家里都收拾干净了,他临出门之前看了一眼房间,也没多想就出门了。晚上接了温心回来,才刚刚一进房门,温心就像是疯了一样的冲到所有的窗户前面,将窗帘全部拉开,每一间房都不肯放过,拉开之后还要去确认有没有再被程灏拉上,不仅仅是窗帘,连纱窗也都被拉开了,屋子里有种奇怪的感觉,程灏看着四处奔跑的温心,叫了好几次她的名字,她都不理会程灏,只顾着把所有的窗帘都拉开,大概一个多小时之后,她才渐渐的停下来,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皱着眉头,浑身紧绷,双手抱着自己的胳膊,盯着茶几上的某处,整个人显得无比严肃。
“温心?”程灏试探性的叫了一声。
“啊?”温心特别慌张的应了一声,几乎要从沙发上跳起来,整个人都显得特别紧张,她盯着程灏,眼睛特别用力的盯,然后问,“你为什么不把窗帘都拉开?”
程灏有些不解的问,“为什么要把所有的窗帘都拉开!”
温心用冷冰冰的声音,质问的口气说,“因为外面有人!”
这句话就像是一个霹雳,打的程灏不轻,外面有人四个字仿佛根本就是在说他。医生说过,即便是失忆了也不代表记忆不见了,关于过去的记性大多数完整的保留在闹中,存在于人们的潜意识中,如果这种潜意识没有办法转换成意识,又困扰着当事人,就会产生强迫症等一系列的症状。
温心正是患了这种心理疾病。
温心说完话,看见程灏不回答自己了,以为程灏是在生气,她重新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拉开窗帘,我就是觉得把窗帘拉上很危险,很危险……”她喃喃的说道,然后哭了出来,这是对自己行为无法控制的痛苦的哭泣,像是个孩子一样无能为力,只能靠哭来发泄自己的情绪。
程灏走到温心的身边,拍了拍她的背,用特别柔和的语调说,“没关系的,没关系……你觉得不安全我们就拉开窗帘就好了,你不要给自己压力……”
温心哭着抽泣着说,“我也不想这么做,可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我明白、我明白……”程灏说道,他说完这话,除了温心的哭泣之外,屋子就始终陷入了一片沉默,程灏不再说话,他觉得压在自己心头的担子格外的沉重,每个人都要为自己过去做的错事负责,如今大概就是他来还债的时候了。温心哭累了,被程灏抱到了床上去,他转过身走回客厅吗,坐在沙发上给罗伟铭的诊所打了一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