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晨报头版头条就是小柯跳楼自杀的新闻,给了一个大幅的特写,血流满地。真的是不知道园小区的房地产开发商到底招谁惹谁了,摊上这么个事儿,丁当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小柯,想起昨天下午自己看的那封遗书,再看看手里捏着的涂满番茄酱的面包,忍不住的胃里抽搐,一阵阵地干呕,然后用手捋了捋自己的胸口,韦一楠收起报纸问了一句,“怀了?”
丁当差点把费了好大功夫才咽下去的面包吐在韦一楠的脸上,“师父!”
“你只在我家住了一个晚上而已,不要瞎赖!”韦一楠不咸不淡的说道,把杯子里的牛奶“咕嘟咕嘟”地喝了下去,“早晨我给刘老爷打过电话了,从死者身上的伤痕判断,没有任何疑点被判为自杀,你觉得这个案子有什么问题?”
“我觉得这个案子很奇怪!”丁当想了想,看着韦一楠说道。
“哪里奇怪?”韦一楠问道,“死者的伤痕鉴定是自杀,又留了遗书,室内没有任何人入室争斗的痕迹,基本上是可以排除他杀的!”
“那封遗书,”丁当的目光飘到了远方,“那封遗书全篇都可以看得出小柯是在极大的心理压力下自杀的,而遗书的最后一句话说让过去的事情放下崔,而不是让崔放下过去的事情,这个语序……”她想了想摇摇头,“总不可能是笔误吧?毕竟是遗书,小柯也应该知道自己这封信是留给崔最后的东西,肯定要看好几遍才会放心的走吧?”
“让过去的事情放下崔?”韦一楠把这句话重复了一遍,他已经理解了丁当的意思,“过去的事情是指章?”
“我觉得很有可能是!”丁当说道,“她希望用自己的死让章放下崔,你不觉得这件事情太诡异了吗?”
“白天先问一下崔吧,不过这个案子……”韦一楠面色有些凝重,“你不用抱太大的希望,想要弄的水落石出的可能性不大。”
“为什么?”丁当不解的问道。
“死者自杀已经是既定事实了,警方不可能把大量的警力资源投注在这样一个模棱两可的案件上,如果最后确定是他杀还好,可如果不能确定……”韦一楠看着丁当,“你觉得警方要怎么解释浪费这么多警力在一个板上钉钉的案子上的原因?”
“师父……”丁当朝前挪了挪,“这个案子我想调查!否则小柯的死就是不明不白的,我想给死者还一个公道!这个案子我可以用业余时间去跟进,但是我既然接了这个案子,就不能这么虎头蛇尾的,明明还有那么多疑点放着不管不顾!”
“行了,先吃饭吧!”韦一楠不再继续说下去,他隐隐觉得这个案子有些奇怪,丁当的分析是对的,一个理智正常的死者绝对不会像小柯这样留下根本就说不过去的遗言,到底在她死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韦一楠对这个案子也充满了极大的兴趣,不过这个案子的阻力势必会很大,他没办法给丁当做什么保证,只能在日后的调查中尽可能的去维护丁当调查的自由权限。吃了早饭出了门,韦一楠在电梯间按了负一层和一层,然后对着丁当说道,“自己坐公交去!”
“为什么?”丁当不解的盯着韦一楠,抬手看了看表,“这个点我坐公交得迟到的啊!”
“知道要迟到,还不早点起?”韦一楠说完就把丁当给推了出去,然后看着电梯门在自己的面前关上,回天乏术。丁当一大清早上班的点,站在马路边上拦了很久的出租车才总算是打到了一辆,她匆匆上车,靠在后排的座椅上把自己团成一个团,手指塞在自己嘴里,盯着窗外飞驰后退的场景,一开始她其实也没有想到小柯说的过去的事情是指章,还是经过了韦一楠的提点之后才恍然大悟,如果说是章放不下崔,那么小柯在死前经历的到底是什么事情?
丁当大张着嘴,总觉得脖子后面有一股股细细的凉气,就好像是章和小柯正在盯着自己破案一样,等着大大的眼睛,眼白里全是鲜红的血,那么静静的瞧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