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的微风送来淡淡诉语,像是梁间雏燕在呢喃。 容墨临水而立,湖风吹得袖袂微荡,风满袖襟稍觉清冷。
一个惊悚的插曲让容墨心中波澜四起,似乎被某种东西瞬间填满,无关欢喜,亦无关愤怒,而是尚来不及消化的震撼!
那女人的唇,柔柔的,软软的,湿滑中带着蜜桃般的甜腻与清香,让向来冷静自持的他,某种防线霍然轰塌,没有厌恶,没有反抗……他被一个女人强吻了居然还不怒不恼?
容墨捏了捏自己微微发烫的脸颊,满眼的不可思议,这感觉太魔怔了……
这女人,还真是有些特别……容墨嘴角轻勾,心头竟浮上一抹奇异的柔软。
“帝师大人,”匆匆的脚步声伴随着一声轻唤击碎了片刻的宁静。
容墨转身回眸,见一士兵正在不远处遥遥地望着他,似在迟疑着要不要走上前来。
“有事么?”容墨问道。
“太子殿下请帝师大人去一趟他的营帐,说是有事相商!”那名士兵上前几步,眉目恭虔地将一张纸笺递予容墨。
容墨接过一看,便见纸上简简单单数笔勾画出一只被关在笼中的小鸟,不由哑然失笑,这小子,早就应该想到会有今日……
“你先回去复命吧,说在下随后就到……”容墨微微一笑,语声温雅。
楚逸在营帐里来来回回走了不下数百次了,他快要发狂了。
帐外一排明靴配刀的侍卫个个如高门府院前的石狮子似的,岿然而立。
这一回来,父皇就二话不说地把他给“囚禁”了,这究竟是几个意思?任凭他胡喊乱叫,绝食抗议,都无济于事。
他平时里三天两头就要出一趟宫门,无比向往外面广骛的世界,怎么可能会心甘情愿地将自己困在狭小的一方天地呢?
容墨,容墨,全都拜他所赐……楚逸喃喃自语,脑中倏地闪过那张清雅似月的俊颜,随着一阵莫名的恼意,一记拳头重重地捶在桌檐上,低声的咒骂紧随而至。
玉狐狸,臭混蛋……如此一顿发泄,似乎并未解气,反倒是累得体虚乏力了。楚逸最终还是四平八仰地望木榻上一趟,两眼一动不动地瞪着天板。
忽然闻及帐外似有人靠近,那步声从容,沉稳,不疾不徐,深浅无一,楚逸当即腾空坐起,急不可耐地等着某人掀帘而入。
容墨在南凉享有‘剑履上殿,入朝不趋,赞拜不名的殊荣’,举国上下对这位学识渊博,无所不通的帝师向来尊崇有加。
容墨不过和帐前的守卫简单地寒暄几句,便轻而易举地掀帘而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