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怎么的才好?”
老鸨闻声后背已被冷汗给打湿,她眼底慌张,往屋内飞快扫了一眼,便将红梅给推至门口,声音颤抖到了破音。
“快快,快拦住他!”
红梅眼中大骇,全身战栗,望着房门好半晌,才硬着头皮打开了门。
屋内灯火通明,略带暧昧的桃色洋洋洒洒地落在来人身上,清晰地刻出他的容颜。
一袭耀眼金色华服,两名妖娆美姬伴在身侧。
如丝的黑发未绾未系就那样随意的披在肩上,在烛火的映衬下泛着一圈墨红色的光晕,叶眉之下生着一双比女子还撩人的桃眼,一看就是个久经场的风流公子哥。
那张脸生的倾国倾城,绝对是妖孽中的极品!
屏风后的离墨拨开瓣,捂着伤口,咬牙切齿地刚探出头来喘了口气,便听到“九皇子”这如雷贯耳的三个字。
两人生前并无多少交集,离墨脑中对他的印象更是少的可怜,只知道他每夜必出城,凌晨才肯回宫。
可是奇怪的是,他却始终只来这忘忧院一处,他行踪说来明朗,其实却分外诡异,更甚是他的心腹手下的真容,都没几人见过。
“九殿下,红梅在这。”
“啊哈,我的小红梅,我可抓到你了!”
凌鸿煊一见出门的是红梅,立刻裂出个大笑脸三两下推开身边的美姬,也不顾及身份悬殊,一个饿狼扑食便将红梅抱了个满怀。
“本王不过去如个厕,怎么一回来你就不见了,不是说好了,今晚你就伺候本王一人吗?”凌鸿煊的桃眼中波光潋滟,伸出长指勾起一缕红梅的青丝,在她耳边呵气道,“怎么逃你自个闺房来了?”
“九殿下,红梅只是来……”
少年气息烫的红梅身心俱酥,她身子一颤,强制镇定,自是不敢说出真相。
搂着她的少年妖娆万千,那看似温柔的声音,却如世间最浓烈的蛊一般钻入她每一处毛孔,有着难以抗拒的魔力,似乎在诱导着她说出实情。
“嗯?你来做什么的,发生了什么事吗?”
那蛊惑的声音又在继续了,入耳是这般瘆人。
红梅混迹风月之地也不是一两日了,知道这种情况非同小可,当即用了最为甜腻的声音,极力地讨好道。
“当然没有事,红梅方才想着,九皇子也许是乏了便离了席,便想为九皇子起舞一曲助个性,但是那些低俗市井的舞蹈实在难入九皇子的眼,红梅便想来闺房好好准备一番。”
“哦?本王可总是隔三差五地来欣赏你跳舞呢?”
凌鸿煊秀眉一挑,松开红梅的腰肢,唇边的笑容妖异而阴森,声音变得没有一丝温度,“小红梅的意思,莫不是在取笑本王市井气十足?”
“不不不,九皇子误会了,红梅她无意冒犯,她只是……”
老鸨一见情况不对,赶紧领着红梅直直给凌鸿煊跪了下来,大气也不敢出一声,背上的衣料被冷汗打湿更厉害,红梅也是哭的梨带雨,匍匐在凌鸿煊脚边。
九皇子素来被燕皇捧在手心,因此自小就目中无人,张扬跋扈,情绪也是阴晴不定。
“哼哼,本王逗你们玩的,怎么吓成这样?”
凌鸿煊翻脸比说书的还要快,当即两手一摊,一脸小孩子斗气胜利的姿态,看着抖如筛糠的两人嬉笑了起来,“难道本王比本王那个二哥还要修罗,还要阴暗?”
屋外笙歌不息,叫好不绝,老鸨和红梅眼中闪过一丝晦涩的光影,却是默不作声地将头垂得更低。
“对了,妈妈,刚听本王的几个手下说,有个白衣公子包下了红梅的闺房。”凌鸿煊俯身牵起红梅的手,将她揽入怀中,眼中似有锋芒涌动,“真是胆大包天呐,他……是谁啊?”
“他……”红梅睫毛一颤,一滴泪珠打在手背上,她如今的心情就好似云霄飞车般直上直下,抬眸瞥见凌鸿眼中一抹不寻常的狠戾,她顿了顿,“呃,他是……”
“妈妈,热水准备好了吗?”
话未出口,一道冷清的话语穿过重重舞乐遥遥传来,那声音如水滴寒冰,静的泛不起一丝波纹。
来人,正是暮非和黎白!
门再次被人推开,老鸨直叹大势已去,两眼一翻险些跌跪下来。
屏风后的离墨唇边掠过一抹玩味的笑意,这下,该来的都来了,可有好戏看了!
“暮公子……”
红梅嗓子一紧,暗自向暮非递了个眼神,示意他们赶紧走!
屋内瞬间变得死寂一片,空气里顿时多了一份肃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