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冲良山点了点头,良山便跟在他身后出去了。这些日子以来,他们一起保护纳兰锦绣,两人之间已经形成了默契。
“他们已经出去了,祖母有什么话尽管说吧!”
“罗姨娘说你与人有私,你认还是不认?”
“莫须有的罪名,我不认。”纳兰锦绣淡声道。
纪老太太眼光讥讽:“莫须有?”
“祖母因为看见床榻上是两个人的痕迹,就断定我与人有私,不是太过武断么?”
纪老太太笑了,她捏着手腕上的佛珠,质问道:“瑾园的守卫是滴水不漏,你那屋子又类似于铜墙铁壁,若不是你放人,还有谁能进得去?”
“瑾园有内鬼。”
“都是烨儿和你自己的人,你们选人的眼光,还需要我质疑吗?”
“打雁人都有被雁儿啄了眼的时候。”
“那你说说,这个内鬼是谁。”
纳兰锦绣想到了吉祥,但她又不确定。毕竟是一直跟着自己的人,又曾经得了她全部的信任,没有证据的时候,她不想草率。她看着纪老太太道:“孙儿暂时还不确定。”
“不确定,还是你找的借口?”
“祖母同我竟是连这点信任都没有了吗?”
“不是我对你不信任,而是对你的身份。我不管你是不是郡主,也不管你父兄是怎样的战功赫赫,只要你入了我纪家的门,就一定要恪守本分。”
“祖母也认为贵族女子会私下里养面首?”
纪老太太不语。
纳兰锦绣已经意识到,自己如果找不到证据,怎么说祖母都不会相信的。她决定带如意回去,她腿上的伤看起来很严重,不能耽搁了。
如意本人已经完全动不了,纳兰锦绣把已经陷进皮肉里的绳子解开,染了一手的鲜血。她是大夫,并没觉得害怕,只有浓浓的心疼。
良山扶起如意,想要把她放到叶丙的背上。纳兰锦绣发现,如今这样根本就背不了,她对良山道:“你先把她放下来,回去取个担架来,抬回去。”
良山只能又把如意放下,回瑾园去了。
“你要走可以,但必须把如意留下。”纪老太太绝对不允许任何人败坏门楣,她一定要从如意嘴里挖出东西来。
“不会的,我一定要带她走。”纳兰锦绣现在已经不对纪老太太抱有任何希望。反正三哥走的时候都给她安排妥当了,最多是她不讨人喜欢罢了,任何人都伤不到她的。
几个婆子避开纳兰锦绣,过来拉扯如意,叶丙动手把其中两个推开。毕竟都是中年妇人,又没功夫在身,他也不好太过暴力地解决。
纳兰锦绣见有人一碰如意,就怒从心起。她若是连自己想护的人都护不住,那她死而复生有什么用?她一把抽出叶丙悬在腰间的长剑,抵在了还在拉扯如意的婆子脖子上。
那个婆子感觉颈间一阵冰凉,眼眸下垂,只看见明晃晃的一把剑横在自己的脖颈上,顿时一动都不敢动了。她把手从如意身上拿下来,用余光打量着纳兰锦绣。她想不明白,这么养尊处优的一个贵族夫人,怎么还敢动兵器。
“你知道我是谁吧!也知道像你这样身份的人,我想杀便杀了。所以你最好给我老老实实的,别再碰她。”纳兰锦绣跟在徐锦策身边那段时间,让她学会了一点,道理讲不通的时候就考虑用武力。
纪老太太也没想到她会这么做,果然,回北疆呆了没多久就学会这样解决问题了。她的表现实在是太令她失望了,以前她虽然胡闹些,但总是听话的。如今倒是什么事都要自己做主了,枉她疼了她那么多年。
纳兰锦绣见那几个来势汹汹的婆子都不动了,把剑递还给叶丙,冷声道:“若是有人再敢上来纠缠,你直接出手就行了,不用顾忌谁,更不用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