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夫妻,自然会一直在一起。”纪泓烨淡淡地说着不像誓言的承诺,希望这样的话,可以让她内心安稳一些。
“是啊,是夫妻了。”纳兰锦绣心口有一种别样的情感在酝酿,她抬头亲吻他的下颌,然后笑眯眯地说:“都说夫为妻纲,我以后是不是什么都要听你的?”
纪泓烨就着她的动作低头,吻落在她唇上,辗转间,呢喃道:“听起来还不错。”
纳兰锦绣挣扎着把他推开一些,嘟了嘟嘴唇,有些不乐意的说:“你每日读圣贤书,都读成书呆了。”
纪泓烨微挑了眉头,“夫人,此话怎讲?”
夫人二字,本是带着一些打趣之意,可由他说出来,纳兰锦绣就觉得是珍之重之。她忍不住笑了,又赶快忍住,然后才道:“我认为,夫妻间应该互相尊重,互相爱护。”
纪泓烨被她认真的小模样逗笑,揽住她蹭了蹭,低声道:“甚有道理。”
“既然有道理,你做甚笑成这样?”
纪泓烨这次好像是真的忍不住了,笑得身子都跟着颤了起来。纳兰锦绣一脸黑线,她实在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笑的。
纪泓烨见小姑娘蹙了眉头,知道自己若是再笑下去,她一定会生气。她这才小日子第二天,这时候耐心最是不好,断断不能招惹。他强忍住笑意,柔和地道:“你这看法倒是与旁人不同,不过可记得要身体力行。”
“嗯?”
“尊重我,爱护我。”纪泓烨脸不红、心不跳的说。
纳兰锦绣大概没想到他会这样说,她先是怔了一下,然后就笑倒在他的怀里,边笑边说:“三哥,你能不能不要一本正经的说这样的话,我觉得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为何?”纪泓烨故作不知:“我只不过是把你刚刚说过的话,更确切了一点,这样你就听不下去了?”
纳兰锦绣就知道,她三哥表面上温和,内里可是个会整人的,一点亏都不肯吃,如今不就是变着方法在笑她吗?她是没有他聪明,可她也不会闷声吃亏。
于是乎,她突然用手碰了下纪泓烨,指了指他的腰间,语气不善的问:“我给你打个络子呢?你玉佩上的这个不是我打的。”
纪泓烨拉过她的手放入掌心,逗她:“褪色了,被我丢掉了。”
纳兰锦绣听见他这样说,一把把手抽了回去,模样看起来淡淡的,其实心里大概是气的想要跳脚了吧!
纪泓烨低低笑着,还逗她:“真的丢了,不如你明日再给我打一个新的?”
纳兰锦绣抬眼看了他一眼,然后把脸扭到了一边,神情依然是淡淡的。
这是真生气了!
纪泓烨又把她的手拉过来握着,她一挣,明摆着就是不让他握。他只好把手放在她腰肢上一会儿,等了半天见她没有其他动作,又去握她的手,她依然挣扎着不给他握。
他只好贴近她耳边道:“和你有关的东西我都保留着。譬如你头上戴的那支簪子,你腰间佩着的玉坠子,还有我曾为你写的那些字帖,甚至是你写的那些狗刨字……哪一样不是完完整整的?”
纳兰锦绣听了他的话,下意识就去摸自己的鬓发间,发现她之前沐浴了,现下头发都披散着,簪子也放在了妆盒里。到底是相信他的话,有时候信任一个人就是这么简单。不过,她还是继续问:“我给你打的那只絡子呢?”
“之前玉坠子不小心丢掉了,找了整整一日才找回来。那天刚好下雨,絡子褪了色,我放到霓裳去染了,之后就去了北疆,没来得及取回来。”
纳兰锦绣不知为何,就觉得那个下雨天,他一定出去找玉坠子了。她似乎看到了一身青衫的他,任凭纪小白和龙义怎么劝都不肯回去。她伸手揽住他的脖子,小声道:“三哥,不管是玉坠子,还是絡子,再珍贵也是身外之物,你何必冒着风雨去找?”
纪泓烨用手摩挲着她的一头长发,声音一如往常柔和:“有个丫头走的时候,把东西收拾得干干净净,我.日日想着她,总要有个盼头。”
纳兰锦绣一直觉得她去北疆是迫不得已,而三哥在其中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是他在该挽留的时候没有挽留,造成了他和她两相痛苦。但这一刻她忽然觉得,她也欠也一句报歉,不为别的,就为他的一腔真情。
“对不起……”她小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