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我不去见他,就没有人能阻止他了。眼看羌、金二国甚至朗月都在联盟,他此刻将北境将帅全部押解回京,无疑是给他国大举进攻的机会,到时就算他将大启所有兵权都拿到手了又怎样?当一个亡国之君吗?”
谢铁声音不小,偶尔路过的行人听到如此大逆不道之言,都忍不住往里望一眼后急忙跑走。
“这天下也就你还敢如此说他了。”张实秋无奈,怕那些跑走的人去报官,拉着她赶紧离开。
张实秋本想将她悄悄带回自己的独门小院中的,哪知他们前脚刚踏入谢府,后脚宫里的人以及吴追便得到了消息。
“你确定还抱着个孩子?”
吴府亲随肯定道:“属下亲眼所见,谢三公子对那母子呵护备至,宛如一家三口。”
“去查查那母子的来历,还有,去确定一下,到底是母子还是母女。”刘梵铁了心要让张家绝后,若那孩子是个男孩,宫中怕是会第一个动手。
果然,龙吟殿中,刘梵得到消息时,只问了一句:“孩子是男是女?”
常青低了低头,道:“回陛下,谢家主已派人去确认过了,是位千金。”
“是嘛!”刘梵放下奏折,端起手边茶盏浅珉了一口,笑道:“等那孩子养大些,能跑会跳了,送进宫来给子虞做个伴。”
常青微惊,低着头没敢接话。
给天家公主做伴,说来是荣耀,但却也是为奴啊!
张实秋知道刘梵的意思后,那逢人总带几分笑的俊脸阴沉得能滴出谁来。
他这一生,真心实意想护住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母亲,一个是谢铁。
前者是在他没能力的时候没能护住,而今只剩下谢铁了。从前他以为她死了,可以无欲无求,哪怕一世无子,一生被拘在这长安城中都皆无所谓。可如今不一样了,她还活着,哪怕她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已经成亲生子,可他还是想尽他所能的去护她,以及她所在乎的人。
所以,他绝对不可能让她的孩子去给刘梵的公主当宫婢,哪怕是说说,也不行,那是对那小丫头的侮辱。
“我都没生气,你气个什么劲?”谢铁逗着小云舒,她突然发现自己挺有带娃的天赋的,带起来一点也不手生,像是从前带过一般,很是得心应手。
“我怎么不能气了,小家伙现在可是我的干女儿。”他起身走了过来,一把将孩子抱到怀里,小家伙倒是挺喜欢他的,被他抱着咯咯直笑,口水都淌了他一领口。
“忘记问了,我闺女叫什么名字?”
名字?谢铁微愣,脑海里竟浮现一道声音:‘云舒吧!坐看云卷云舒,静听开落’,那声音温柔至极,谢铁情不自禁的跟着念了一遍:“云舒。”
“云舒?”张实秋看了看小家伙,垂下眼帘挡住眸底神色,笑道:“你可取不来这么有意境的名字,是你夫君取的吧!”
谢铁没告诉他这孩子是人家送她的,此刻听他这么问,还真有点不好回答,赶紧转移个话题道:“镇北王一案如何了?”
张实秋眸色沉了沉,叹道:“现在所有罪证皆直指镇北王,朝堂上下已是一片哗然,只剩几个老臣还在为他据理力争。可刘梵想借机收回北境兵符,一直都在坐山观虎斗,大有重新派亲信镇守北境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