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主!!”
谢铁还没欣赏够眼前的美景呢,远远地就被郝运来喊魂似的声音打断。
“喊什么喊,大清早的你喊魂啊!什么事?”
郝运来跑到她跟前,冷得缩脖子缩颈的,脸也被晨间刺骨的寒风刮得红彤彤的。他搓了搓手,哈了口热气,才揉着发红的鼻头道:“回寨主,你昨天背回来那臭小子醒了。”
“醒了就醒了,咋咋呼呼的干嘛!找两个兄弟把他安全送回家去,顺便把咱们的救他的汤药钱一并结回来。”他不说,谢铁都差点没想起那小子了。
“可是寨主,那小子醒是醒了,可他讹上咱们了,赶都赶不走,还打伤了咱们好几个兄弟呢!现在别说汤药钱了,估计送走都不容易了。”
郝运来没敢说,寨主你这是请神容易送神难。
谁能想到那臭小子一醒来就那么能打,现在还给他抢到了把刀呢,瞧着那架势,估计一会儿寨主过去得用来威胁的。
谢铁一听,这可真不得了了。
“呵!讹我们?从来都是我谢铁讹别人的,竟然还有不怕死的想赖账不说,还敢在我的地盘上讹我飞云寨,活腻了他。走,跟我收拾他去。”说完,扳得手指咯吱作响,一脸凶巴巴的对着那边大走去。
敢讹她谢铁,今日不揍得那臭小子喊娘,她就对不起昨天背了他一路。
郝运来一见她这架势,就知道她要去打人了,见她穿得单薄,急忙跑进屋给她抱了件大氅出来,在后边边追边喊:“寨主等等我,寨主,等等我啊!”
然而他们家的寨主,依旧雄赳赳气昂昂的走在前面,小红靴在雪地里一脚一个深印的甩了他老远。
这边,少年左手提着把刀,右手紧紧的抱着撑房梁的木柱子,而他的对面,站着群寨中的兄弟。一个个看好戏一样,有些手里还捏着几颗瓜子在嗑。
这小子功夫不错了,单挑他们打不过,群殴又怕他有伤在身,一个不小心把他殴死了。所以一个个的也懒得劝他下山了,就等着郝运来把寨主请来亲自揍他。
哼!就他们小寨主那爆脾气,你横她比你更横,朗月那些龟孙子都被她打得节节败退,这会还会怕你个小样?!
众人正看热闹呢,远远的就听到郝运来在喊寨主,知道寨主来了,一个个的急忙丢了瓜子笔直的让出一条道来。
少年一抬头,便看到昨日山上遇到的那个红衣姑娘。
还是那身红衣,只今日想她没束着高高的马尾,一头乌黑的青丝随意搭在肩上。风一吹,像是一块瀑布般的丝绸,随风微微起舞。那一刻,美得入人心。
那一瞬息,少年看呆了。
他好似忘记了自己的目的般,等回过神来,红衣姑娘已经走到了他跟前,皱着眉头睨了他一眼。正当他还有些愣住时,姑娘一巴掌拍到他的头顶,吼道:“小子,你敢讹我飞云寨,信不信姑奶奶送你去找你老祖啊!”
姑娘面容虽凶巴巴的,却丝毫不影响她面上的俏丽,和浑身嚣张的气焰。
少年被打得惊呆了,只瞧见红衣姑娘一张一合嘴巴,半句话也没有听进去,脑海中却浮现了一句诗来。
俏丽若红梅傲雪,清素若九秋之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