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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军与匪,便是道不同不相为谋的存在。
步清风以罪臣之后,加之山匪之身参军太过冒险。傅九阴知道后,虽逮着他数落一顿,但并未阻拦,只师徒几个私下商议了一番,隔日便在寨中宣布了他突然暴毙,从此,飞云寨再无大公子,像是怕寨中老大们伤心,都自发闭口再未有人提起。
而飞云寨也只剩下‘大公子’这么一个称谓。
所志在功名,离别何足叹。
是啊!四方上下逐东野,虽有离别无由逢,人生多离别,假以再相逢。
大哥,再会!
那日,飞云寨最后一道路程,小姑娘隔得老远的奔跑相送了许久。久到兄长打马远去再不见人影,久到明知会再相逢,却不敢问一问何日归期?!
他该是天上雄鹰,不应以匪加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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舜帝十二年秋末,南境战事吃紧,淄重却路过邺州时被山匪所劫,天子震怒,命邺州太守倾全城兵力剿匪,势必灭掉邺州最大的匪窝,飞云寨。
然,飞云寨怎么说也是百年传承的老贼窝,易守难攻,可谓是固若金汤、宛若铁桶。几日下来,飞云寨没损失一兵一卒,邺州兵力却是攻得疲惫不堪,半点便宜都没讨到,气得首次担任主将的镇南将军独子张实秋直跺脚,吃不好睡不着,抱着把小破剑到处瞎转悠,美名其曰研究地形好一举进攻。
本来他转悠得挺好的,哪知没注意到脚下套绳,一不留神,被人倒挂到树上去了。
张实秋脚朝上头朝下的被倒挂着,挣扎了两下没挣扎开,怒目圆睁的倒瞪着周围,见暗算他的人藏头畏尾的不见人影,顿时怒得大吼:“谁?是谁敢暗算小爷,出来,别让小爷知道你是谁,不然小爷扒了你的皮。”
‘啪’
“哎呦!”他刚嚷嚷完,一个圆滚滚还带着刺壳的板栗球砸了过来,不偏不倚,正好砸他脑门上,瞬间留下一排小针眼,疼得他脸皮直抽抽,火冒三丈的扭动着倒吊在半空的身子大喊:“到底是谁?是哪个龟孙子敢砸小爷,有本事你给小爷出来,不出来是吧!有本事别让小爷知道你是谁,不然小爷扒了你的皮。”
‘啪’又一个板栗球砸了过来。
张实秋又被砸得‘哎呦’叫了两声,使劲的摇拽着倒吊着他腿的绳子,可惜绳子被人打的是死结,挣扎不开:“混账东西,有本事你放开小爷,小爷要和你大战三百回合。”
“手下败将还敢言勇,是不是上次凑你凑得轻了。”
悦耳的女声响起,张实秋快速随着声音望去,只见对面的大树上,坐着个青衣貌美的小姑娘,小姑娘瞥着他浅笑连连,像是憋了什么坏主意般,不怀好意的当着他的面从那棵大树上跳了下来,稳稳当当的落到地面上。
“臭小子,咱们又见面了咯。”
“是你!”张实秋惊讶的瞪着她,没想到自己一世英名竟在着臭丫头手里栽倒了两次,简直岂有此理!
小姑娘笑着点头:“没错,是你姑奶奶我。”
“臭丫头,你是谁,快放开小爷,不然小爷扒了……”他话还没说完,小姑娘‘啪’的抬手拍在他脑门上,力道重得他忍不住‘嗷’地嚎了声,怒目而视着她,气焰低了许多的威胁道:“臭丫头,小爷的人就在附近,识相的话赶紧放了小爷,不然有你好果子吃的。”
“姑奶奶还真就喜欢吃果子了。”谢铁又一巴掌拍他脑门上,笑着接着道:“小子,正式给你介绍一下,姑奶奶乃飞云寨小寨主,现在姑奶奶郑重其事的宣布,你被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