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原地的众人面面相觑了一下,差点憋不住笑出声来。
王爷,你这是有多看不起孟天珝啊!
沈千沫对孟元珩身上的气息变化是何等敏感,知道见到大晟朝廷那帮人,他心里头有些不悦,于是握了握他的手,给了他一个温婉的浅笑。
孟元珩自是明白沈千沫对他的安慰,心头一暖,揽着她纤腰的手臂微微使力,眸中的寒意也退却了几分。
两人正相携上楼之时,却听到身后传来一声脆生生的叫唤。
“煊王,请留步。”
这个声音清悦动听,沈千沫似是有些耳熟。回头循声望去,待看清之后,倒是让她愣了一下。
出声让孟元珩留步的人,居然是安平郡主。
将近四年未见,安平郡主的容颜依旧绝色,一袭浅紫色罗衣,身段婀娜,温婉典雅,眉目之间的那份清冷淡然,乍一看倒是与孟元珩的气质有几分异曲同工之妙。只是此时她看向孟元珩的眼神,却有些复杂。
虽然她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可是沈千沫看得出,安平郡主此刻的眼神里,有喜悦,有心疼,有依恋,有哀怨,各种情绪交织错杂,汇聚成与心上人久别重逢的百感交集。
沈千沫挑了挑眉。看来这个安平郡主对孟元珩还未死心。算起来她比自己还大了一岁,那么今年该有二十二了,可至今仍然待字闺中,莫非还在等孟元珩对她回心转意?
感觉到身边男子的气息瞬间变冷,沈千沫转头看了孟元珩一眼,见他剑眉微皱,居高临下的看着站在楼梯下的安平郡主,眼神冷漠,并未答话。
对眼前这个女人,孟元珩当然不会有好脸色。当年的七夕宫宴上,就是她联合沈千雪设计暗害,污蔑沫儿是妖女,意图置她于死地,虽然后来总算是有惊无险,不过沫儿那几日在天牢受的苦,他可不会忘记。要不是念在她的母亲,如今的昭仁大长公主以前与煊王府颇有些渊源,那时他岂会轻易放过她。
见孟元珩没有接话的意思,而安平郡主大抵还沉浸在自己的万千思绪中,一下子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场面一时便僵在了那里。
不过这酒楼里人来人往的,他们就这样傻站着也不是办法,沈千沫无奈只得出声道:“原来是安平郡主,不知你唤住我夫君,所为何事?”
孟元珩听见沈千沫称他为“夫君”,冷淡的俊脸上闪过几分喜色,手上用力,将沈千沫搂紧了一些,看向怀中女子的眼神温柔如水。
沈千沫也不知自己怎么就忽然脱口而出“夫君”这两个字了。也许是安平郡主看孟元珩的眼神太过旁若无人,让她无端的心里头有些烦闷,所以想用“夫君”这两个字让安平郡主清醒一点,顺便也宣示一下自己的主权。
安平郡主脸色微变,可是她痴痴凝望的男子却连个正眼都没给她,只是紧揽着那个在她看来命好的简直让人恨的女人,看她的眼神是他在看旁人时从未有过的温情。
见此安平郡主原本炙热的目光渐渐沉了下去,但是却依旧定定的看着孟元珩,说道:“煊王,难得可以在此地故人重逢,不如坐下一起用膳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