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盛楠对我表现非常不满意,拽拽我的衣角悄声道:“你这太官方了,能不能亲切点?”
我亦悄声道:“如何亲切?”
她想了想道:“我看戏文上演的都是抱头痛哭,要么就想执手相看泪眼,再不济都要相互问候下爹妈的。”
我与独孤澈从未见过面,抱头痛哭与执手相看泪眼都过于夸张了,还是问候下爹妈比较好些,于是我道:“独孤表兄,奴家游家幺女游紫陌,不知令尊与令堂可安好?”
独孤澈眼中闪过一丝痛色:“家父家母……已过世多年。”
额……是我唐突了。
大嫂忙道:“那……家中兄弟姐妹可好?”
他眼中又是一阵痛色:“前些年战乱,家兄……夭折了。”
额……这孩子有些惨啊。
众人面面相觑,孙盛楠忙上前补救道:“那独孤公子此次来京可是博取功名的?”
独孤澈眼中已经充满了痛色了:“漠狄旧部皆是有罪之人,朝廷有令,不得入仕。”
我非常明显地感觉到众人陷入了一种沉默之中,它的名字叫尴尬。
二哥忙来打哈哈道:“澈哥精通天文地理,已经被我特聘为总账先生了。”
“精通天文地理不应该让他去看风水吗?”跟总账有什么关系?难道现在算账都需要夜观天象选择吉时了?
二哥:“你哪儿那么多话的?”
我正欲说话,便见宋越气喘吁吁地跑来,满脸焦急道:“小姐,不好了,三少爷不见了!”
什么?!
二哥一把抓住他道:“三少爷怎么了?”
宋越跑得满脸通红,被汗水浸湿的头发贴在脸上,他边擦汗边道:“二少爷您也来帝京了?”
我急道:“你别管那么多,怎么回事?你不是跟三哥一起去国子苑的吗?”
宋越急得哭了:“却是如此,少爷说要去练武,今日太阳大,少爷去了室内的练武场,小的便在门口等着,等着等着便犯了困,小的眯了一个马虎眼,三少爷就没影了,小的原以为少爷是去出恭了,谁知等了一个多时辰都没见到少爷,这才来寻小姐的!”
“人在国子苑怎会丢呢?”大嫂安抚宋越道,“可是三弟去什么地方了?”
“小的将练武室还有校场的边边角角都找遍了,就是没见到少爷!”
我心中突然一动:“宋越,你如何会犯困的?”
“小的不知啊,小的就站在那,忽而闻到一阵异香,还以为是哪家姑娘给少爷送茶点来了,没一会儿就……”他惊叫起来,“小姐!有人给小的下药了!”
果然!
那秦芸宛说的神虎卫选拔一事,原是指这个!
秦家敢动我三哥!
我只觉得气血上涌,恨不能将他们碎尸万段!
八皇子哇地一声哭出声了,抱着我大腿嚷道:“娘亲,娘亲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