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被吓出心疾来了!
这烟雨风楼果然是富贵地销金窝,我原本以为安丞炎一个闲散王爷喜欢到这来消遣,没想到连太子安丞丰也被吸引过来了,看来这青楼的背后势力挺大啊!
我忙跪下道:“太……太子殿下,您认错了,我三哥虽然长得好看,但他是个男子!”
那安丞丰闻言手上一滞,三哥趁他松了劲赶紧溜走,面上还是羞恼不已,将我拉起来道:“我们走!”
安丞丰整了整衣襟,面色微窘,向三哥抱拳道:“这位兄台,敢问贵姓,不知府邸何处,本宫定当登门道歉。”
三哥本来还是有些傲娇,却不得不向太子势力低头,嘴角扯出一个不自然地笑道:“太子殿下言重了,草民无名小辈,不足挂齿。”
安丞丰粲然一笑,对安丞炎道:“五弟,近来可好?何时与你那丑八怪小王妃完婚?”
安丞炎始终面带微笑:“回三皇兄,还在等礼部定日子。”
安丞丰道:“定下来记得跟本宫说一声,本宫也去你那儿讨杯酒喝,听说你那小王妃不仅丑,还喜欢作怪,本宫甚是好奇。”
一口一个丑八怪,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视而不见!
安丞炎用他那骨扇指了指我的头道:“喏,人不就在这儿吗?”
安丞丰不无感慨地说:“本宫还以为是这烟雨风楼新晋的小倌儿,心下还纳闷,慧娘怎会找这么个丑玩意。”
……
他面上又由惊吓变为欣喜:“如今这模样倒是比那日在清和殿吐你一身时清秀多了。”
不知道打太子会被罚几年俸禄?求指点,挺急的。
三哥与我心灵相通,按住我的肩膀道:“会灭族,克制一点。”
我忙做深呼吸。
安丞丰兴趣盎然地审视了三哥片刻,做恍然大悟状:“原来是定远侯家的三少爷,本宫以为是慧娘新培养的魁,还想女扮男装确实别有一番风味,就是胸太平了。”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三哥太阳穴旁的青筋突突地跳,我忙拉住他低声道:“牺牲你一人,保全咱全家,克制克制。”
三哥也开始做深呼吸。
看来这事情是谈不成了,我与三哥欲先告退,却听安丞丰道:“今日相见也是缘分,五弟,不请本宫喝杯茶吗?”
安丞炎从善如流道:“也是,三皇兄请,游兄、四小姐请。”
于是我们又坐到了那包厢内,安丞炎命人加了点心与酒水,安丞丰似乎很高兴,搂着他的肩膀说话,安丞炎更是从容闲雅地与他打趣。
明明是一副兄友弟恭的和谐画面,我却隐隐从二人脸上看出恨不得弄死对方的感觉。
我打了个冷战,与三哥碰了碰杯,喝茶喝茶,喝茶保命。
听了几首曲子之后,安丞丰面带微醺,又将话题扯到了我的头上:“五弟妹,夫君逛青楼还带着你,你还能自得其乐,本宫佩服。”
这还没成亲呢,怎么就五弟妹了呢?怎么就夫君了呢?
我差点被一口绿豆糕噎到,忙放下笑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个人爱好,煜王殿下喜欢就好。”
“大度!”安丞丰冲我竖大拇指道,“颇有尔父的大将之风。”
“多谢太子殿下夸奖。”
“叫什么太子殿下,叫三哥!”安丞丰似乎真的喝多了,话也多起来了,“别怪三哥没提醒你啊,我五弟在这烟雨风楼里的红颜知己可不少,你这小丑八怪,哎!怕是要守活寡。”
好想放飞自我地打他一顿怎么办?
“谢太子殿下提醒,”我温婉地笑着,“男人只要上交月俸,回不回家倒无所谓。”
安丞丰哈哈大笑:“有趣!有趣!五弟真的好福气,尽享齐人之福!”
他又指着屏风后弹琵琶的女子道:“你看这女子如何?”
我赞美道:“今夜闻君琵琶语,如听仙乐耳暂明。”
嗳?我说错了吗?安丞炎拿眼瞪我作甚?
安丞丰忙招手道:“兰儿,快出来,出来见过你当家主母,以后若是五弟将你纳入府中,你们两个便要姐妹相称了。”
三哥眉眼一转,冷声道:“太子殿下,此话有损您太子威严。”
安丞丰愣住,定定地看着三哥,眼神迷离又灼炙,他的脸渐渐向三哥靠近,却又突然想到什么一样,迅速退后,恶狠狠道:“你管本宫?”
三哥拱手道:“草民不敢,然太子乃命定之子,不可举止轻浮,有损皇家颜面。”
安丞丰像没听到一般,继续对兰儿道:“兰儿,本宫叫你出来,你敢不从?”
屏风后女子柔若无骨的娇媚声音道:“兰儿遵命。”
窈窕的身姿娉婷而出,那女子抱着琵琶走出屏风,走进众人的视野。
我与三哥皆瞪大眼睛。
“成岚?!”
那兰儿……原来她是叫岚儿!竟是失踪了的成家寨寨主的独女,成岚?!
安丞丰与安丞炎难得一致,露出探究的表情。
我悲喜交加,喜的是成家寨覆灭之后我们皆以为成岚死了,大哥因此伤心了好久,原来她并没有死;悲的却是,她如何到了帝京,如何进了这卖笑欢场,还有她的声音怎会变了这么多?!
心中万千疑问,却只说出一句话:“成岚,你没事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