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闻言皆是讶异,爹爹道:“何以见得?”
三哥说:“陛下的目的是要将留阿陌在京中,赐婚是最好的办法。京中势力错综复杂,太子、四皇子和六皇子,父亲跟任何一派联姻都是如虎添翼,这是陛下不愿看到的,父亲只能忠于陛下。”
大哥接上他的话:“要找一个既可以牵制父亲又对朝堂没有任何威胁的,那就只有煜王殿下了。”
“煜王不受陛下待见,在京中没有任何势力可言,又是皇子,从家世背景上来看,的确是最佳人选。”三哥道,“陛下命他当面道谢,早就算计好了的,女子闺房外男不得入内,这样一来,陛下便可以煜王须对阿陌负责为由赐婚。”
“那何太医不是经常来给我看病吗?”怎么到了煜王就是另外一种说法了。
“何太医是医生,自是例外。”大嫂道,“且都有帘幔挡着,不妨事。”
三哥接着说道:“煜王大概猜到了陛下的意思,只不过配合着演了一场戏罢了。”
“可是他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他,”我噘嘴气道,“婚姻大事,怎么能如此草率呢?”
“什么喜欢不喜欢的,皇家素来薄凉,婚姻于他,只是筹码、交易与赌注,”爹爹站起来,好像非常累的样子,声音也苍老了几分,“阿陌,是爹爹对不住你。”
我见爹爹这样,心里难过极了,忙安慰他:“爹爹休要这样说,或许、或许煜王是真的心悦于我呢……”我声音越来越小,连我自己都不相信。
爹爹目光在我、三哥和大哥脸上流连了一圈,忽然笑得比哭还难看:“你们都大了,为父护得了你们一时护不了一世,以后都好自为之吧。”
“罢了,为父回去歇息了。”
“孩儿送父亲回去。”大哥忙道。
爹爹冲他摇摇头,失魂落魄地走了,边走边呢喃道:“树欲静而风不止,树欲静而风不止啊……”
我才发现爹爹的背已不像以前那样挺拔,头发也白了,我心如刀绞,泪水顺着眼角流到嘴里,又咸又苦。
爹爹走远了,我才问三哥:“三哥,此事真的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吗?”
三哥不语,大哥愁道:“这可如何回旋?除非你品行不端,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让煜王亲自退婚,可这是陛下的意思,煜王是不可能忤逆的。”
说得倒是,我自到帝京以来,就一直品行不端,出格的事情也做了不少,煜王依然能够“心悦”于我,不得不惊叹这煜王睁眼说瞎话的本事简直登峰造极。
“退婚?!”大嫂惊叫,“夫君休要胡说,除非妹妹有婚约在身,这无故被退婚,妹妹的清誉就毁了!”
我心说别说退婚,就算煜王将我休弃了,爹爹也会张开怀抱欢迎我回家的。
等等!
“大嫂,你刚刚说什么?”
“奴家说,你若无故被退婚,清誉就毁了!”
“不是这一句!”
“那是哪一句?”大嫂思索片刻,“除非妹妹有婚约在身?”
她又惊叫:“妹妹有婚约了?”
我与三哥相视一笑,从对方眼晴里俱看到了闪烁的智慧之光。
大哥像猛然想起什么,大声制止道:“你们是指那墨轻染?!万万不可!父亲是不会承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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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紫陌:“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出来吧,墨青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