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将军家的小姐长的这么俊,服侍的丫鬟这么丑!可吓死我了!”
“可不是嘛!你看她那脸一摆,就好像脸撞到了门把上,看到就叫人生气!”
“你这就不知道了吧,丫鬟丑才能衬托出小姐美啊!”
我抬头看了一眼浅柔,只见她也正盯着我,面上很是愤怒,却不便在我面前发作,只狠狠得将帘子放下:“小姐,他们……”
浅柔在碧落城时虽谈不上沉鱼落雁,但也是城中待嫁美人中顶出挑的一位,不曾想帝京的人眼界竟这样高,把她说的这般不堪,她心中定是不好受。我冲她摆摆手好生安慰:“生得丑又不是你的错,容颜乃天定,不必动怒,罢了。”
她嘴角抽了抽,到底是我教育出来的,硬是把火给压下去了,不过这帝京的人真是忒不厚道了,人都走远了还在说,我也迫不得已地听了段墙脚。
“是是,是这么个道理!”
“我看将军家的小姐俊是俊,要说美还是咱们相爷家的小姐,那才叫天姿国色!”
“那相爷家的小姐就没进宫?”
“哎哟,没有用的,一月前那凤凰可是在莲粹山上一飞冲天的!”
“莲粹山?哪个莲粹山?”
“还有哪个,不就是定远侯封地碧落城里的莲粹山!”
“那可不得了,看来将军家的小姐是要一飞冲天了!”
“我看也是,听说皇上还专门设宴给将军一家接风洗尘呢……”
“哦!那真是……”
……
浅柔在我对面坐着,表情变得越来越忧愁,我也不得不忧愁,相传许多年前,当今圣上还不是皇上的时候就看上了娘亲,娘亲却嫁给了爹爹,后来还生下了大哥二哥三哥和我,随着一个接一个孩子的出生,爹爹以为皇上对娘已经死心,未曾想娘亲过世,他竟亲自来吊唁,那时我才六岁,只是远远地看着,他的模样已经模糊不清了,不过那悲痛表情与爹爹倒是如出一辙。
爹说我自小就与娘亲长得像,如今越长越像,这接风宴上要是皇上看上了我,可如何是好。
转念一想,我还有一月多便及笈了,所谓豆蔻梢头,正值嫁龄,大哥在帝京做官已有三年多,想来皇上也早就知道我与娘亲长得像,说不定他就是以这次天降祥瑞为借口将爹爹召回帝京,接着就对我一见倾心最后纳入后宫,以弥补当年没能得到娘亲的伤痛。
“小姐,您、您是不是……”浅柔已经由忧愁变得恐惧,她吞了吞口水,“是不是想太多了……”
“哎,我也希望是我自己想多了,可是……”我幽幽道,“我这样想也不是没有依据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