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凝双不明白穆文睿话里的意思,她一脸不解的看着他。
缓慢的脚步在他们门口停住,房东大爷的声音伴随着敲门响起:“两位睡了吗?”
穆文睿看了看卫凝双,投去同样疑惑的眼神,这么晚了,房东大爷怎么会突然到访?
“还没有!”
“吱嘎”破旧的房门开启时,穆文睿注意到房东大爷脸上的表情,他似乎有话要说。
“大爷找我们有事?”穆文睿让过空间,以便于进入。
房东大爷倒也不客气,径直走进来,坐到了一边的椅子上,穆文睿也回到卫凝双身边坐下。
卫凝双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房东大爷的脸上,她明白,这时候来肯定有重要的事。
“你们就是那帮人要找的人吧?”房东大爷搓搓手,直截了当的说,他的目光在两人脸上扫过。
果然不出所料,卫凝双看了看身侧的穆文睿。
穆文睿的视线从卫凝双脸上直接转向房东大爷的眼睛,试探着问:“大爷既然知道,为什么不把我们交出去?”
房东大爷没有立即回答,而是从衣服兜里掏出一盒劣质的烟,对着穆文睿一伸,要不要来一根。
穆文睿示意不要,等待着他的回答。
房东大爷点上烟,很享受的吸了一口,烟雾包围,将他脸部轮廓模糊了一些,
“他们不是好人,要找抓的人肯定不坏。”
理由如此简单!
穆文睿和卫凝双都有点惊讶,这就是冒着危险包庇他们的原因吗?
房东大爷有些好奇,他吧唧了一下嘴问:“你们怎么得罪了他们?”
卫凝双见穆文睿在微微思考便知道他和自己一样,并不希望更多人牵扯进这些事里。
她抢先说:“那个王美丽看上我老公,所以到处找我们!”
穆文睿苦笑,但深邃的眸子里却满是笑意,被卫凝双冠以“老公”这个称谓,他觉得感觉很好。
房东大爷叹了口气,不屑的说:“那女人本来已经是大官的情妇,还这么不检点!”
说者无心,听着有意。穆文睿却从这话里听出有价值的信息,大官的情妇,就是说可能是政府高官么?
“大爷,您知道是哪里的大官吗?”他不由得问了出来。
房东大爷换了一个坐姿,不是很确定:“不是市长就是市委书记,不太记得了。”
穆文睿和卫凝双交换眼神,原来王美丽的背景这么硬,怪不得她有恃无恐。
如果她的势力盘踞在玉粼市,他们此刻相当于在对方眼皮子底下,想要安然离开恐怕不容易。
“大爷,您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呢?”卫凝双难以想象一个山村旅店的大爷怎么会了解这些黑道帮会的事。
房东大爷的烟已经燃到了尽头,他扔到地上踩灭,长长的舒出一口气。
“我儿子以前是跟着他们做事的,老余家也不知道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摊上这么一个没出息的东西!”余大爷的目光变得飘渺,他似乎很久没有和人谈起过这件事,“我儿子叫余春生,这个名字还是他妈给起的……”
“七年前,春生鬼迷心窍,为了王美丽得罪那帮人的头目,被打断腿,只能回到亚名村。留在这里的都是老人,年轻的都去城里打工谋生活,在外面混不下去的才回来。”
余大爷说着又点了一支烟,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对卫凝双和穆文睿聊起这些陈年往事。
两人听了不禁唏嘘,原来他们之间有这么深的渊源。
“大爷,村里去县城或镇上怎么走?”卫凝双想到下午时他们四处都没看到交通工具。
余大爷不紧不慢的说:“周二上午九点村东头有去镇上的车,只要天气好,就会开!”
穆文睿想到村子里那条凹凸不平的水泥路,竟然是通向外面的唯一路段,难怪基本没看到车。
“这里靠什么和外界联系,我的意思是哪里有电话?”
这同样是卫凝双想问的,或许穆文睿和她一样,也没发现这附近有信号塔,这样一来,就算有手机也用不了。
余大爷果然说:“村子这么小,大伙有事就相互串门,高科技的东西我们也弄不明白,电话只有村委会有。”
两人闻言开始犯难,没电话意味着联系不到明阳和泞州方面的人,他们只能等那辆周二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