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星海用眼神示意穆文睿,马小蕊的手表此刻端正的戴在她的左手上。
穆文睿随即会意,深入询问着:“是个什么样的男人,还记得吗?”
马小蕊摇摇头,带着非常不确定的语气说:“很模糊,他似乎是左撇子,眉心好像……还有颗痣。”
祝星海闻言一惊,穆文睿侧目看到他脸色有异,想到他或许有了头绪,进而对马小蕊说:“马小姐的手表一直戴在左手上吗?”
“那当然,右手要做很多事,戴着表会不方便。”马小蕊毫不犹豫的说,她不懂穆文睿问这话的意思。
祝星海向前俯身,用手肘撑着桌子,问道:“马小姐还记得那天是什么时候回去的吗?”
马小蕊立即摇头:“没有印象。”
祝星海向穆文睿示意,意思是他已经大体洞悉隐藏的真相。
穆文睿觉得没必要再谈下去,便对马小蕊说:“谢谢你,马小姐!”
马小蕊听到这话,知道谈话即将结束,她意犹未尽的说:“这就完了吗?我请两位一起吃个饭吧,也许你们还有细节要问。”
祝星海浅笑着拒绝:“不了,我们都还有事,下次吧!”说完他站了起来。
马小蕊看到穆文睿也跟着站起来,知道挽留已经不可能,只好说:“那好,下次一定哦!”
穆文睿颌首:“好,再见!”
马小蕊失落的看着两人离席而去,心想难道自己真的老了吗?为什么他们压根不看她一眼?贾兴邦不是被她迷得团团转么!
此时,祝星海和穆文睿正往停车场的方向而去,他们边走边讨论。
“贾兴邦家外监控里的人根本就不是马小蕊。”穆文睿肯定的说。
“没错,他穿着女人的衣服走这一趟无非是为了混淆警方的视线,然后用心理暗示让马小蕊认为自己去过贾兴邦家,其实也许根本在家睡觉。”祝星海跟着分析道。
穆文睿继续说:“所以贾兴邦看到男扮女装的他才会露出那种本能的排斥表情。”
祝星海点头:“还有一点他是左撇子,所以手表戴在右手上。”
两人说着上了车,穆文睿启动车子:“你知道他是谁吧?”
祝星海缓缓的说:“如果猜的没错,应该是我师兄孙程志,他的眉心就有明显的痣。”
穆文睿成功倒车:“手表的事,是他的疏忽,还是有意泄露给你的信息?”
祝星海呼出一口气说:“我倾向于他刻意留下这个线索,告诉我他是谁,这很像他的行事作风。”
“你们关系很差吗?”穆文睿忍不住问,车子离开了车库。
祝星海摇头:“我想应该是老师的事,他可能觉得是我动了手脚。”
穆文睿哑然失笑:“他认定白建安的死是你诱导的?你们是同行,难道他会不知道要是白建安不想死,谁也引导不了。”
祝星海调侃着:“你这么了解催眠?要不跟我学几招?”
穆文睿苦笑着摇头:“算了,我现在自身难保。”
祝星海侧目看了他一眼,说:“其实你本身不容易接受暗示,很难受控于人,之前被影响是因为我洞悉你的弱点。”
穆文睿认真的听完才说:“所以第一次你才没能成功催眠我吗?”
祝星海默许,接着分析道:“你是催眠师最不愿面对的人,你的理智能够过滤周围环境的影响隐藏自己的情绪,但同时你又极其敏感,一旦被对方探寻到精神弱点的入口,结果就是致命的一击。”
穆文睿没想到祝星海竟比他自己还了解他,不由的笑问:“你了解自己吗?”
祝星海看着他打趣:“说得好像你很了解一样。”
穆文睿打着方向盘,转进宫家的别墅区,他缓缓的说:“祝医生是个看起来义无反顾的人,其实总是试图掩饰真正的感情。你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洒脱,放得开一切,那次成功对我催眠,到了紧要关头你还是选择治疗,不是么?”
祝星海默默的听着,竟无言以对。看着车缓缓在宫家门口停下,他下车前拍了拍穆文睿的肩说:“不管有什么事,别忘了还有我这个兄弟。”
穆文睿很感念他在此时这么说,因为祝星海并不是个善于主动表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