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风笑得很释然:“那就告诉自己,下辈子一定要比那个人更先遇到她。”
这话虽是笑着说的,但听起来很心酸,让人不禁动容,饱含着一个男人深沉的守望。
周影擦干眼泪说:“我饿了,从昨天晚上到现在都没吃过东西。”
凌风拉过她的手就往车的方向走:“来吧,我带你去吃个饱。”
半个小时后,两人坐在大排档的小吃店里,凌风一脸不解的问:“没想到你居然要到这里来吃。”
周影抬头看看他,不以为然的说:“怎么,难道你从没到这里吃过东西?”
凌风呼出一口气,苦笑:“应该说我从小就在这条街上混,母亲去世以后,那个女人有时候根本不让我吃饭,我饿急了就在这条街上偷东西吃……好心人会主动给我,还有很多人就追着我打。”
周影听他讲着这些往事,不禁为他感到心酸。
凌风有些诧异,居然会对周影说这些,这是他从不会对任何人说起的事。他有些尴尬的说:“听我说这些很无聊吧?”
周影摇摇头:“不,我还想听你的事,然后呢?”
凌风低头往嘴边放了一根烟,拿出火机点燃它:“不说了。”
“说嘛,我要听!凌风,你能不能答应我,试着敞开你的心,就算不愿对人倾诉,对着一棵树也行,不要一直隐忍压抑自己。”周影一把拿掉他嘴上叼的烟,扔到地上踩灭,“还有你这烟,一天抽这么多根。”
凌风怔了一下,不禁莞尔,因为从没有哪个人敢把他嘴里的烟拿走直接丢掉的。他想说没有女人管的男人都是这样的,但终究没说出来。
“我不知道能不能做到你说的那样。”凌风想了一下才说。
周影带着鼓励的目光说:“你可以,在我印象里,你无所不能。”
凌风看着她继续讲往事:“后来有一天,我违抗了那个女人的命令,她就想用开水烫我,我为了自保拿起放在桌子上的水果刀去捅她。然后他们夫妻就把我送去少管所。里面的蒋少是个以折磨人为乐趣的变态,他带着一帮人毒打凌 辱新来的,最后爸爸把我带了出去。”
周影看着他问:“那个女人,后来你放过她了吗?”
“长大以后,当我再次见到他们夫妻的时候,那女人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求我饶了她,想起我妈,我当时真想一枪毙了她,最后想了想,给了她几脚。”凌风回忆着,脸上逐渐闪现出哀伤的表情。
“别说了,这些不好的记忆,忘了吧。”周影劝着他。
凌风脉脉的看着周影,忽然说:“别动!”在她带着询问的目光里,凌风拿着餐巾纸过来为她擦去嘴角的油渍,这一幕好熟悉,让周影联想起了穆文睿,曾经也是这样宠溺的为她擦着嘴角。
周影在心里告诫着自己,凌风是凌风,穆文睿是穆文睿,他们不能彼此取代,否则对他们三个人来说都不公平。
德丰总经理办公室。
穆文睿刚看完公司的会计年度财务报告,他疲惫的按了按眉心,想起早上周影的按摩,还有那个不经意间的吻,嘴角扬起一个帅气的弧度。穆文睿想着,难懂这就是爱情么,她的确是个与众不同的女孩。
穆文睿拿起手机打给周影,传来客服的声音:“您报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他苦笑着摇摇头,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转身从落地窗鸟瞰整个城市的夜景,想到那家周影曾驻足的电子游戏厅,他脸上又浮起淡淡的微笑。
即使没有过去的记忆,他依然会再次爱上她。
穆文睿开着车,在电子游戏厅门口停下,通过透明的玻璃向里面望去。蓦地,他脸上的笑容慢慢的消失了,里面那两个正合作打游戏的人,不就是周影和凌风么,他们此时正相互拥抱庆祝着通关。
“原来她已经找回了他。”穆文睿的嘴边扬起一丝苦涩的笑。
看了一会儿,穆文睿黯然的转身,她找回了爱情,应该为她感到高兴。这时他的手机响了,是阿强打来的:“文哥,邵安顺今天早上天还没亮就把一个袋子扔进了附近的沟里,我们捞上来一看,原来是肢 解的尸体,那厮八成杀了自己的老婆,为掩饰才死活不搬,现在要怎么做?”
“控制住他,交给警方。”穆文睿坚定的说。
“明白了。”阿强挂了线,这么一来,三户中就只剩下李金梅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