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娘吗?我供你读书,你居然跑去教坊司?你竟还做这等稻草人,欺骗夫子?看我不打死你?”
柳贾将他摁在地上,一阵巴掌雨。
柳长卿:“哎哟哎哟……”
“东家,莫打,打坏了是要心疼的。”全伯急忙劝架。
唐与柔惊讶了。
原来柳家的东家竟真的是个女的!
“你个不成器的东西,我们商贾人家总是被人看不起,我叫你好好读书也不指望你考功名,只盼望你肚子里能有点墨水。可你竟去教坊司?!你还让杜隐叫家里人瞒着不告诉我?!你们这几个成天混在一起,是让你学好的,怎成了这样的狐朋狗友?!”
“呜……”柳长卿嚎啕大哭,“娘,我已经在想办法给家里赚银子了,你别打我了!我都二十了,就不能去教坊司看看小娘子吗?”
柳贾骂道:“我给你说了多少门亲事,不是你自己推走的吗?说什么杜隐的姐姐身上味儿太大,说什么牧然的姐姐个子太矮……你是不是还想我替你将景公子身边的雪姑娘也给你说亲,再将景公子也得罪一次?”
“没有,没有,我现在只要盈盈一个!哎哟……”
柳贾本来已经被全伯拉到一边,听罢又抬脚想踹他:“你还说,你还说?!”
柳长卿在地上爬着,呜呼哀哉:“娘,别打我了,我现在想给家里赚钱呢。不信你听小柔说给你听。我们的计划特别靠谱!哎哟……”
柳贾骂道:“小柔又是教坊司的哪个?!”
唐与柔轻咳一声,见自己被提及,只能硬着头皮道:“伯母好,我叫唐与柔,我与卿公子是卖酒的锦囊妙计,此中详情还需东家来过目。若是同意了,我必能让酒大卖。”
柳贾打量着她:“哪儿来的小孩子?”
梅姨这才发现站在一旁的唐与柔:“咦,你这小丫头今天怎么还没回村?那两个小跟班呢?”
唐与柔福了福礼,道:“他们在福满楼里坐着,我们在和卿公子商量如何卖酒呢。”
柳贾在气头上,冷笑一下,道:“我柳贾的酒供不应求,哪里愁卖不掉了?何需你这样的小丫头来瞎操心?”
唐与柔心里着急,加快语速,道:“这酒肆里的酒自然容易,可福满楼酒窖里的那些,许久没卖出!与其这样摆着放坏,不如想些法子,趁着景公子寿宴期间,将它们全卖掉!”
柳贾并没有被这计划打动,而是气得牙痒痒,合拢折扇对着柳长卿脑门上就是一记重敲:“你竟还带外人下酒窖?”
这动作倒和柳长卿打人的时候一模一样。
唐与柔心中叹了口气。
这可实在不是谈生意的好地方,柳贾根本就无心听她说话。
她前世职业是世家培养出来的医生,倒是在科室和研究所里见过推销医疗产品的专业销售员。现在轮到自己了,顿时觉得难以开口。
她到底该说什么才能抓住柳贾的注意力?
她继续静静等待着机会。
柳长卿被打得脑门都红了,捂着脑袋,道:“娘,这就是奇怪之处!我们下酒窖的时候,可没见小厮拦着。等上来时那小厮才回来。我正逼问着,宋知章也来了。你说他一个管账的跑去酒窖做什么?他好巧不巧在这时候打断我的问话,显然是心里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