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都有脸色好转,退出雅间,顺手带上门。
柳长卿见他走了,瞥了窗外一眼,才回头问唐与柔:“小柔,这划酒拳是你自个想的?真没有旁人教你?”
小柔……
唐与柔被这称呼叫得一阵鸡皮疙瘩,保持微笑:“以前见过村里人玩,就是没人想到输了要罚酒。”
柳长卿点头:“你可当真聪明!要是你能卖出酒,赢得了我娘的夸奖,说不定能涨我零,我到时分你些。”
唐与柔拒绝道:“大堂里的人喝得再多,日流水也不过涨个几十两银子。若是能让雅间里的人买上乘酒,一间即可增加上百两。”
她已经向全伯打听清楚了。
酒肆共有十几种酒,大部分是拿粮食来酿的,有一定数量是兑瓣或果子的,纯果酒和药酒是最少的。这么多酒无论什么酿的,用了多少不同的工序,最终可以按价格区分成上乘、中乘、下乘。
最上乘那些自然是给达官贵人的,数量少,利润高,酿造方法复杂,口感也是最好的。比如那个叫“点绛”的黑色酒,一坛据说要四千两银子。
当时唐与柔都没敢说要尝,只想闻个味儿,全伯说这酒在酒肆卖不出去,只在福满楼里封着,一般人连闻味的机会都没有。
如果可以,她一定得来福满楼底下的酒窖闻一闻。
做蒸馏酒这种事,她可不想错过。
柳长卿摇了摇扇子:“你也瞧见了,雅间来的客人不多,就算来了也是买不起的。还不如多想些划酒拳之类,让大堂里那些人多买些酒。冬天将至,大家总归会多喝些。”
唐与柔点头。
她下午来看的时候,就已经看到了雅间的现状。雅间里要打赏给小二额外的银子,十有八九是空着的。
这事她当然有思量在内。
她道:“下个月就是景公子寿辰,想来冀王爷这类的大人物对酒这类奢侈之物是有兴致的。若是他能带起风潮,这酒应该能卖出不少……”
她的话被打断了。
“盈盈姑娘,盈盈姑娘!”
柳长卿突然对窗外招手。
这雅间的窗户正对着教坊司二楼。
在大约小半条街的距离之外,教坊司二楼一个打扮艳丽的女子手里抱着个半大不小的鸭子,正在开窗,见到柳长卿在对面遥遥招手后,瞪了他一眼,“啪”得一下将窗关上了。
柳长卿:“…………”
唐与柔:“…………”
唐豆儿:“咦,那鸭子是不是?”
唐幼娘点头:“羽毛上有黑点,好像就是我们之前卖出去的那只。”
唐与柔:“……”
柳长卿委屈,在首座的矮几前坐下。
唐与柔扶额,好半晌没说出话来。
她在认真谈生意,这家伙频频往窗外看,还以为在看什么,原来是在等教坊司的美人开窗。
难怪选了这间雅间……
这人是不是个傻的?还能跟他做生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