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说得够多了,继续留在这儿和她吵嘴架并没什么意义,如果黄婆子还惜命,就不会不上钩。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黄婆子赚这么多钱就是为了生前享受的,可从来没听过她会存钱留给别人。
她听后果然恼怒极了,对着她的背影破口大骂,把她一家的祖宗都带上了。
唐与柔充耳不闻,已走到门口。
黄婆子见她不再理自己,有些惶恐。心下又寻思这不过是一个未出阁的小丫头,就连宋茗那奸佞至此的,也没能翻得出她的手掌心。
这柔丫头以前任打任骂,现在即便不知从哪儿学到了医术,让她猖狂几天,又哪里能斗得过她?
脸上怒容当即化成一抹谄媚笑容,跟了上去:“小丫头,老婆子听你的,只要你能治好老婆子的病,以后我都听你的。”
“我等你的消息。”唐与柔淡淡说了句,头也不回地离开屋子。
据说,鲜少出门的黄婆子第二日早早就去了县城医馆,不知道是生了什么病。
等到太阳西下,她才坐着牛车回来的,面如死灰。
其实她以前也去县城问过自己的病症,可县城医馆大夫当时说没有把握,可以让她来试试。黄婆子心想自己都一把年纪了,怎么能给大夫练手。
又听杨冕说不是大病,是县城庸医贪财诓她。黄婆子这便在村医馆了好多银子。
如今,病情延误至此,县城大夫已说无法医治了,她心中薄凉一片,只将唐与柔当成了最后的救命稻草。
也是这天,唐家人兴致高昂地等着黄婆子来纳吉。
纳吉就是媒人上门的这一步。纳吉礼成后,这婚事就算是定下了,彩礼之类的不过数日就会送来。
可一直等到太阳下山,黄婆子都没来。
唐老太差着沈秋月去把黄婆子找来,宋茗说她口本嘴拙必然会惹恼了黄婆子,便主动请缨去了,结果刚进院子就被黄婆子骂了出来。
“以后你们唐家人娶亲,别来找我老婆子!”
黄婆子说得清楚,咆哮声音很大,菜地对面的几户邻里都知道了。
唐家人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见落到口中的彩礼飞了,又是一番争吵,相互埋怨。
村里人则传着这里的事,有些人说是对方嫌弃唐与柔身上灾星名号,有些人则说是黄婆子良心发现,终于不祸害村里丫头了。
唐与柔回去连夜治疗苏荷儿,替她针灸,推拿,根本就没再管黄婆子那边的事。
经过两天一夜的精心治疗护理后,苏荷儿竟在半夜悠悠转醒。
几个守夜的妇人连连称赞唐与柔的医术。林小童更是高兴地大喊着,把周围睡着的居民都吵醒了。
相比村西喧闹嘈杂的叫喊声,村东这块一片静谧。
可唐家人却都辗转难眠,根本就想不明白。到口的彩礼怎么就这么吹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