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来回,村里一直风平浪静,显然周家并没声张。
唐时锦回了家,忍不住跟炎柏葳吐槽:“这个周里正,真的是……感觉特别的优柔寡断,该利索的时候不利索,该软和的时候又不够软和,比方说现在吧,他肯定是想着能瞒还是尽量瞒着,所以先叫儿子亲戚去找。可是他也不想想,唐时珩不在,周家又全家不在,谁是傻子呢?”
“他这个找法,等找着了,黄菜都凉了。如果是我,我会立刻报官说唐时珩拐卖良家妇女,然后组织全村人去找,用最快的速度找着,把唐时珩也抓回来,想逼他娶她,打断腿让他娶就是了,当然别的方法也可以,起码银子和女儿全都回来了。不管怎么着,还能比人财两失,还给仇人铺了路更坏吗?”
说了一半,她话风一转:“不过说真的,找不到也无所谓了,这种闺女还不如一块叉烧,连地契都偷走了,她就没有想过,父母兄长以后要怎么生活?”
炎柏葳问:“叉烧是什么?一种菜?何时做来尝尝?”
唐时锦:“……”
而此时,邻县一间青.楼中,周玉儿正悠悠醒转。
眼前是一个空落落的屋子,窗子高高的,又小,她茫然的来回看了看,也不知道是在哪里。
她站起来,道:“珩哥!有人吗?珩哥!珩哥!你在吗?”
外头有人哧笑了一声:“还珩哥呢!”
另一个声音道:“别叫了!你的情哥哥,把你给卖了!”
周玉儿茫然:“你是谁!你胡说!”
那两个声音哈哈大笑:“怎么着,你还不知道这儿是哪吧?这儿是采红楼!你那位情哥哥,把你卖了十二两银子!”
周玉儿呆住了,喃喃的道:“不可能,不可能啊!”
她是昨天晚上跟着唐时珩私奔出来的。
因为珩哥说,他名声坏了,在这儿已经过不下去了,想要带着她一起走,问她愿不愿意。
她当然愿意了,但是珩哥又说,到了外头,吃穿住行都要钱,他怕照顾不好她。
她说她不怕吃苦,只要能跟他在一起,她可以做工赚钱!
可是他又说,不舍得她去做工……
后来,也不知道怎么的,她糊里糊涂就答应了,偷了爹娘的钱和地契,跟着他私奔。
村外头已经停好了马车,两人连夜跑了出来。
在车上,他点算了她带出来的东西,之后就沉了脸,再没跟她说一句话,看都没看她一眼。
她有些愧疚,知道他可能是嫌少。
可是她已经把所有的东西全偷出来了,她当时还想着放下地契的,可是犹豫了一下,还是连地契一起偷出来了,还以为他能开心些,没想到他还是嫌少。
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